“算了,就这样吧。”
“哦对了,我叫你过来,是有一件事儿需要你去办。”
习灯表情认真:“请夫人吩咐。”
叶枝意叹了口气,习灯这一板一眼的模样,还真让她有些不习惯,尤其是对她的称呼。
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她直言道:“以後你在外面别叫我夫人,让人听见了怪不好的。”
习灯迅速反应过来:“好的,夫人。”
“……”
叶枝意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她正了正神色,说:“剧组抓到的那条蛇,你去查一下来源,特别是剧组里的人,都要查。”
习灯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夫人的受伤难道不是意外?
但他并未表现出自己的疑惑,只是应道:“明白,我马上去查。”
——
天色渐晚,叶枝意原本在病床上躺着,却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加上药物的安神作用,这一觉睡得便有些久了。
等她再次悠悠转醒时,窗外的天幕已完全被墨色浸染,病房里只馀一盏壁灯散发着朦胧柔和的光晕。
意识回笼,她下意识地去摸枕边的手机。屏幕亮起,上面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提示瞬间让她彻底清醒。
季淮屿怎麽给她打了这麽多电话?!
还有最後的信息,显示时间是一个小时前:【小意,醒了告诉我一声,好吗?】
叶枝意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扫了一下,带着点痒意和难以言喻的悸动。卫灯先前已经告诉了他,他肯定知道自己受伤了。
她握着手机,指尖微微蜷缩,仿佛能感受到电话那头他等待时无声的担忧。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一丝紧张的情绪,回拨了过去。
电话几乎是秒接。
“枝意。”季淮屿低沉温和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电话接得这麽快,季淮屿是在专门等她的回电吗?
叶枝意心跳加快了些许。
“老公。”叶枝意故意唤了这个称呼,她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微哑,“刚才睡着了,不知道你打了这麽多电话,你……是不是等很久了呀?”
季淮屿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光,心头的担忧在听到她的声音时,逐渐被抚平。
“不久。”他立刻回答,声音里听不出丝毫的不耐,只有一种沉淀下来的丶沉稳的关切,“陶淘说你打了血清睡着了,情况稳定,我就放心了些,伤口……还疼得厉害吗?”
他的声音放得更轻缓了,像怕惊扰到她。
叶枝意下意识地抚了抚小腿上贴着的纱布,那里还残留着一点肿胀感和微麻。
“医生说那蛇毒性不强,现在就是观察一下,防止後期有什麽小反应,但基本没什麽问题了。”
“嗯,我听说了。”季淮屿的声音依旧平和,但叶枝意却敏锐地捕捉到那平静语调下潜藏的丶更深一层的紧绷。
“只是……”他顿了顿。
电话打过去没有人接的时候,他後悔了。
“只是什麽?”叶枝意等不及追问。
季淮屿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那里有一道红色的划痕。
当时他接到习灯的消息,一时不察被划伤。
与叶枝意待在一起的那两天,是让他最为放松的时候,以至于让他忘记了此前梦境带给他的不安。
季淮屿闭了闭眼,复而睁开:“只是有些抱歉,没有提前和你说,就在你身边留了人,我……”
叶枝意不想再听到对方跟自己说“抱歉”,于是便急切地说道:“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而且习灯挺称职的,挺好的。”
叶枝意小声嘀咕道:“还有,你怎麽又说抱歉了啊,又没有做错什麽。”
季淮屿闻言先是愣了下,然後眼眸就温柔了下来,里面含明显的笑意。
他彻底放松了下来,温声道:“你没有不高兴就好。”
叶枝意的耳朵紧紧贴在手机上,仿佛要将对方的一呼一吸都听见似的。
“没有不高兴。”她的语气不知不觉间染上了撒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