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海里也不好借力。
谢忘眠刚升起的心思又降下去了,反正这里的夜晚很长。
“我们回去吧。”
她拉着人鱼升到海面上,转圈一看,居然连岸边都找不到了,这是走了多远啊。
除了育儿分歧,夏星晚从不拒绝伴侣的任何决定。
不过正巧也到了海里,夏星晚就说:“要不要抓鱼回去吃?”
“糟糕,我的锅上还做着饭呢!”
谢忘眠如遭雷击,她早把这事儿扔脑後去了。
“应该没事吧……不会起火吧。”
做饭的地方是单独的一块区域,谢忘眠的安全意识特别严谨,她绝不会把着火的竈台和别的放一起。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好多起火事故,都是火星被风吹跑才引起的。
“不抓了,我们快回去。”谢忘眠焦急地说,“你带我飞回去,越快越好。”
话音落下,夏星晚也不问为什麽,说了句好,就抱着谢忘眠飞起来。
也没看她翅膀怎麽扇,频率并不高,但就是飞得又快又好。
谢忘眠脑袋搁在夏星晚肩膀上看了好久,也没学出来是什麽名堂。
她飞的方式肯定是大错特错。
仔细想想,她之前的飞法有点像人鱼悬停的时候,振翅频率很高,但是不动地方。
离岸边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谢忘眠就往那边望,看着没烟也没火苗,才放下心来。
到竈台旁边一看,果然是烧太久,柴火都烧光,火灭了,只剩下灰堆。
烤盘上的肉都成肉干了,干干巴巴粘在上面,筷子都揪不下来,得用铲子铲。
锅里的汤也干了,菜全焦糊粘在锅底。
都不能吃了。
谢忘眠无奈地瞪了夏星晚一眼,要不是她胡搅蛮缠,这会儿都吃完了。
後者接收到她的眼神,缠缠绵绵的很没有威力,还以为谢忘眠在叫她,亲亲密密靠过去,“怎麽啦眠眠?”
谢忘眠:“……搞点吃的回来,家里没菜了。”
“噢噢。”
夏星晚啵了一下伴侣的脸,刚要走,手腕却让人拉住了。
“等等,把衣服穿上再走!”
她俩现在还都光溜溜的呢。
夏星晚犹豫了一下,“衣服会弄脏的。”
她想了想,把两条腿收回去,又变回长满鳞片的人鱼样子,伴侣的要求是,要麽衣服,要麽鳞片。
她选鳞片不就好了。
这个洗起来快。
果然,伴侣把手松开了,嘱咐她快去快回。
谢忘眠也去打开行李箱,给自己换一套新衣服。白瞎她的短裤,很宽松的沙滩五分裤,上面印着几个大海星,她很喜欢穿的。
被夏星晚撕坏以後顺水飘走,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折腾了一通,天色已经很晚了,晚霞在天边铺开,云彩像是鱼鳞一样一层层蔓延,绯红似火。
没有夏星晚的尾巴红。
小象已经在帐篷边上卧下了,它也有一个自己的专属草席,就是现在瞧着有点小,马上就要装不下它。
谢忘眠盘算着有时间再给草席接上一段。
她不在的时候,都是小象看着这摊子。
穿好衣服,谢忘眠把锅碗瓢盆都洗干净,重新生火,等夏星晚带晚饭回来。
她带回来了一只羊。
大概?
它也长着尖尖细细的长角,眼睛却是两对,一边两个,都是横瞳,背上像驼峰一样鼓起,不过只有一个山包,像个三角形。
夏星晚熟练地剥皮,切肉。
那就还是吃烤肉吧,这个快。
主要是她真饿了,平时的进食量有点供不起翅膀的消耗,一旦用上它了,饿得就很快,得多吃。
羊肉又膻又香的独特味道弥漫,炭火的红光映着两张脸都红彤彤的,看着喜气洋洋仿佛过年。
谢忘眠忽然想起来风铃还没送,正要开口,偏过头却瞧见夏星晚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