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孩子,对方也喜欢跟在他的屁股後面,哥哥,哥哥的叫。
先前还觉得烦,知道那天……
对方倒在血泊中,嘴巴开合着似乎想要说些什麽,却一口口溢出的都是血,将巴掌大的小脸染的通红。
没有人叫他哥哥了。
从那天开始,自己的身後再也没有了那个身影。
没有人递给他融化的糖果,也没有人将藏着的馒头偷偷塞到他的手中。
明明只是和对方一起看过月光,怎麽就沾染上了那些多馀的情感。
“饱了吗?”柯罗诺斯来到梵尔的面前坐下,在看到对方嘴角的面包渣时偏开视线。
计划没得逞梵尔倒也没觉得有什麽,只是从桌子的这边迈步到柯罗诺斯的身旁坐下。
“吃饱了。”梵尔说着,往柯罗诺斯的面前凑着把自己的面颊靠了过去:“可是有点渴了。”
“我对这里不熟,哥可以告诉我哪里有水吗?”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看见了柯罗诺斯别在腰间那剩下的半瓶水。
这里距离售卖机有点距离,所以柯罗诺斯在听到梵尔的疑问後便将後腰的水瓶抽出递给对方。
欣喜的接过柯罗诺斯递来的水,下咽的时候对着正看着他的人眨了眨眼。
这样算是间接接吻吗?
柯罗诺斯并不觉得,所以在对方看过来时也只觉得他是在玩闹。
等到训练完回去的路上,柯罗诺斯看着已经躺在副驾驶睡着的人轻轻叹了口气。
会不会是你回来了?
诺亚。
。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但是足够让梵尔弄清楚柯罗诺斯的一切。
今天是周末,队里并没有安排训练,所以柯罗诺斯没有像往常一样出门,而是在吃完早饭後直接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而梵尔此时正蹲在他的面前,看着对方的眉眼愣愣地出神。
那天晚上醉的人是柯罗诺斯,而他只是出于对稀有矿石的兴趣才会去那个以酒吧作为掩饰的拍卖会。
昏暗的灯光下,那些晃动的躯体有意无意地接触着,空气中飘动的香水加上些许特殊催动素的纠缠让人不由目眩神迷。
柯罗诺斯是主动扑到他怀里的,那时自己的手中还捏着一杯酒,正对着灯光晃动,观察着冰块在灯光下折射出的暗影。
而在对方倒过来时,那杯酒被染上了一抹金色。
如同海洋中最为绚烂的宝石一般,让他几乎忘记了呼吸。
冰块从柯罗诺斯的脖颈後滑了进去,激的他埋在梵尔的耳边发出一声轻哼。
梵尔对此有些恼怒,不是因为这个倒在他怀中的闯入者,而是因为自己错乱的情绪。
直到他听闻一个清冷的嗓音,凑在他的耳边低声喃喃。
“别怕,别怕……”
那一刻,自己像是回到了儿时暴雨交加的那个夜晚。
父君的尸体正躺在自己的面前,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别怕,别怕……
自己本该在父君的怀中听着对方哼唱的歌谣入睡。
可那一夜,他的身边空无一人。
所以他闭上了眼,短暂沉溺在拥抱着他的深海之中轻吸了一口气。
很好闻的气息。
梵尔的睫毛颤动着,然後用双唇不由得摩挲着对方後脖颈处的腺体,张了张口,可最终并没有选择咬下。
暧昧的蹭动让对方感受到了些许的痒意想要缩起脖颈,却被梵尔用食指压在了後领口,喉结滚动着抿了抿自己的唇。
他没有醉,梵尔自己心里清楚。
而他也明白,这个倒在他怀中的人是个名副其实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