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池打开车上的急救箱,从里面拿出碘酒和纱布。
他拧开瓶盖,用镊子夹着棉球,蘸了碘酒,一言不地开始给她处理手上的伤口。
碘酒触碰到破皮的地方,刺得孟昭南“嘶”地倒吸一口凉气。
陆砚池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放缓了力道,吹了吹,才继续小心翼翼地擦拭。
他的动作很笨拙,远不如他擦枪时那么熟练,却带着一种异样的温柔。
孟昭南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里某个地方,又软又涨。
“陆砚池。”她小声开口,“你是不是生气了?”
陆砚池没抬头,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次不准这样。”
“哪样?”
“一个人逞能。”他终于处理完最后一个伤口,开始用纱布给她包扎,“手不想要了?”
他的语气很硬,可话里的关心却藏不住。
孟昭南的心里,暖洋洋的。
“我这不是……想早点把水找出来嘛。”她小声咕哝,“你看,这不就找到了。”
陆砚池给她打好最后一个结,抬起头,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她。
“找到了,然后呢?”他问得很直接。
“这河道离咱们那块地,直线距离三点七公里。你怎么把水弄过去?”
一句话,把孟昭南从胜利的喜悦中,瞬间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是啊,水找到了,可怎么运过去?
靠人挑,靠车拉?那可是五十亩地,不是一亩。
每天需要的水量,是个天文数字。
孟昭南刚刚还高涨的情绪,一下子就蔫了。
看着她垮下去的小脸,陆砚池动了车子。
“办法总比困难多。”他丢下这么一句,便专心开着车,不再说话。
当吉普车卷着黄尘回到营区时,消息已经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家属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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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陆营长媳妇在西边的干河滩里挖出水了!”
“真的假的?那地方都干了几十年了!”
“千真万确!王虎他们还在那守着呢!”
李桂花第一个冲了出来,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孟昭南,激动得眼圈都红了。
“昭南妹子!你可真行!”她一把抓住孟昭南没受伤的那只胳膊,上下打量着,“哎哟,你这是咋弄的?快回去歇歇!”
孟昭南冲她笑了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而另一边,孙红梅正抱着胳膊,跟几个家属站在一起,脸上挂着讥讽的笑。
“找到了又怎么样?我可听说了,那地方离咱们开荒的地有好几公里远呢。找到了也运不过来,白高兴一场。”
“就是,那么远,难不成还想修条水渠啊?当自己是神仙呢。”旁边有人附和道。
李桂花一听就火了,叉着腰就要上去理论。
“李大姐。”孟昭南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