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里的原住民,所以我不要求你和我一样。同样,我也不能像你一样,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的伺候。”
“唔!”杨焕奋力挣开他的桎梏,揉了揉脸,“知道了。”
“知道就好!”
*
行宫的雪,停停又下下。
林越山和杨焕在院子里堆的那个雪人,胖了一圈又一圈。
屋内生着热烈的火堆,也没办法驱散太多的寒气。轻纱糊的窗户,总是能从缝隙中,见缝插针地塞进丝丝寒意。
林越山搬了个椅子,坐在火堆旁,昏昏欲睡。
原本空旷的主屋内,已经被林越山用厚厚的帷幔隔了几块区域。仿着现代住宅的格局,分成了客厅卧室和书房,小空间方便取暖。
天气冷,林越山把火堆挪到了最小的那间“客厅”,把软塌收拾了一下,垫满了柔软的毛毯,让杨焕在此处看书学习。
杨焕神情严肃又认真地盯着手中的书册。这是季卿书临走前,悄悄送他的书籍,是古时大家的着作,内容晦涩难懂。林越山凑过去看了几眼,就摇着头远离了。
只留杨焕一个人,艰难地学习书中的知识。
“咔嚓。”
一丝细微的动静从院中传来,片刻就被呼啸的风声掩盖。
杨焕的动作一顿。
“咄咄!”
一声突兀的敲门声,瞬间把林越山惊醒。
“谁,谁在敲门?”林越山惺忪着睡眼站起身。
“我去……”杨焕的“开门”二字还未说出口,林越山已经动作迅速地打开了门。
门外的冷风吹得他一个激灵,睡意瞬间消散了大半。
再看清门外敲门人的样貌时,瞌睡彻底清醒了。
“仇木槿?”林越山震惊地看着门口的人,“你来晚了,皇帝早就走了。”
说完,嘭的一下合上了房门,猛地抱起刚走到他身边的杨焕,急急往里屋走去。
“嘎吱——”
门在他身後打开。
仇木槿的身影夹带了雪花,走进了屋内。
“原来,你就是云奴口中的‘那个人’。”仇木槿淡定地走进屋内,放下了手中的剑。
杨焕拍了拍林越山紧绷的身体,又对着那人喊了一声,“舅舅。”
“舅舅?”林越山宕机的脑子咔哒咔哒开始运转,转向仇木槿,“那你不是来搞刺杀的?”
他就说麽,仇木槿这人长得仪表堂堂,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怎麽可能干杀人越货的那些个勾当。
更别提刺杀皇帝了,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但是话又说回来,仇木槿是杨焕的舅舅,那杨焕的爹就是仇木槿的小叔子,小叔子刺杀姐夫,还能诛九族吗?
一瞬间,林越山脑子里闪过一堆乱七八糟的念头。
仇木槿只温和的朝他一笑道:“我之前确实是打算刺杀皇帝的。”
林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