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一个不小心被逮个正着,一脸尴尬:“哈哈,我不是故意的。”说着蒙上头,表示再也不看了。
看到这一幕,迟凛眉毛微挑,眼底里的笑意遮挡不住,看就看呗,又没说不让。
“该起床了。”迟凛走上前掀了下被子,没打开。
“我换好了,可以出来了。”
果然,一只白皙的手从被子里出来,很快一颗毛茸茸圆滚滚的脑袋露出来。
“你先出去,我要换。”
迟凛被气笑了:“只准你看我?”
江稚鱼抗议:“我不也没全部看到吗?”
“看一点儿也算。”
“迟凛耍赖!”小少爷大喊。
“那你还没有见过更无赖的。”迟凛手掌微动,沿着被窝伸进去,目的明确。
“你……你耍无赖!”江稚鱼笑着去抓那只作乱的手:“你不准挠我痒痒肉。”
房间里嬉笑一片,两个人正式出发已经将近十一点。
刚到沉宅,沉老夫人夫妻俩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外婆!”江稚鱼拉起迟凛的手走上前,一脸骄傲地介绍道:“这就是迟凛,怎麽样,帅吧?”
老夫人一辈子识人无数,看到江稚鱼这副样子哪里还不明白,笑着回应:“帅,一看就是个好孩子。”
有了江稚鱼这颗开心果,氛围顿时缓和不少,
“老夫人和先生好,我是迟凛。”
江稚鱼是为了表示对自己的重视,可他必须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老夫人点点头,眼里很是满意,拉住迟凛的手,嗔怪道:“你这孩子太见外了,跟着稚鱼喊外婆就好。”
“是啊,都是一家人,那样倒是显得生疏了。”
老爷子也跟着帮腔。
毕竟,前几天的事他们都知道了,要不是迟凛,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可就是自己孙子了。
就凭这一条,说什麽也得好好感谢人家。
饭後,江稚鱼拉着迟凛去消食。
“还适应吧?”
外公外婆太热情了,会不会吓到迟凛?
对方很快反应过来,轻笑:“没有,我知道二老的意思。”
“嘻嘻,那就好。”江稚鱼憨笑,两人走到那颗枇杷树面前。
“你那天是在这摘的?”
“对啊。”江稚鱼点头,一个使劲爬到树叉上,顺手揪掉一个递给迟凛,自己斜躺在上面:“这是我妈出生那年,我外公种的。”
迟凛看着那颗果子,问:“你的……”
“去世了。”
……
江稚鱼看着硕果累累的果树,像是陷入了长远的回忆,嘴巴里的果子变得没那麽甜了。
“我七岁那年,妈妈就走了。”
“别人都说,她去找哥哥了。”
迟凛侧倚在树干上,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听江稚鱼说。
四周寂静,时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低语,微风袭来,吹去夏天的燥热,带来果实的香甜。
江稚鱼腾地从树上跳下来:“可是,我不信。”
“哥哥,一定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