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江稚鱼看着他竟然有一瞬间楞神,迟凛好像不太一样了。
“算。”
迟凛轻笑,问:“玩够了?带你去吃饭。”
说着放下手里的毛巾,驱动汽车。
整整一天,江稚鱼像是活在一个梦幻的泡泡里,在某个时刻,他甚至伸出手使劲掐了把自己的脸,这竟然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迟凛那个冷酷无情Boy是变性了?开始走温柔路线了?
吃过饭後,迟凛又把江稚鱼送回家,态度好到堪比十佳丈夫!
“早点休息。”迟凛揉了把江稚鱼的後脖颈,“不准晚上熬夜偷偷玩手机。”
江稚鱼此刻就像是被剥了刺的鱼,浑身上下软软的,让干什麽就干什麽,甚是乖巧点头:“知道了。”
看到江稚鱼上楼,迟凛却并没有回家,反而驶向了市警察局。
*
时近六月,江城的夜晚人头攒动,灯光缭绕,炫目繁华,市警察局却是寂静森冷。
何漳在警察局的这几天,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他,整个人哪还有前几天高高在上的样子。
头发乱的像个鸡窝头,胡茬明显,眼睛无神,看样子过得不太好。
看到迟凛到来,立刻怒目圆睁,想要挣脱束缚却因为手铐的缘故在手腕上勒出点点血丝。
“你来干什麽?看我的笑话?”
声音太大,迟凛眉头微蹙,伸出手摸了摸耳朵,真吵。
“急什麽?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而已。”他伸出食指比了个一,神情慵懒坐在铁栏外。
气质矜贵,与这里格格不入。
“我什麽都不知道。”何漳凶狠道。
迟凛挑眉,似笑非笑:“不,你知道。”
“科永的收购信息是真是假并不重要,我只看结果。”
听到这话,何漳瞳孔骤缩,紧张地吞咽口水,嘴里自言自语:“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麽,什麽真的假的,我不知道。”
见状,迟凛也不再同他废话,他把手里的文件打开。
看到表头的几个大字,何漳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颤颤巍巍道:“你怎麽……怎麽有的?”
当初拟的合同明明只有他们几个高层之间才有,迟凛是怎麽得到的!
常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没有人能拒绝,难不成,在那群人里已经出现了叛徒?
想到这,何漳只觉得心里像是吞了一万个苍蝇一般恶心,那群秃头,表面装得和和气气,实际上出事了一定会借水推舟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让自己当那只替罪羊。
可是,凭什麽?事情是他们提出来的,最後却要自己下地狱,那群人仍然稳坐高堂。
这不公平,想到这,何漳眼神里闪过一丝歹毒,就算是死他都要拉一个垫背的。
“怎麽样?想明白了吗?”迟凛擡眸看他,语气悠闲,“何总?”
一朝天子一朝臣,看到迟凛现如今春风得意的样子,何漳忽的想到初次见到他的那一眼。
当时眼前矜贵的男人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青年人,尽管让同龄人望尘莫及,在自己面前碍于阅历还是收敛的。
如今,不过短短七八年,原本还略显稚嫩的人早已成长到自己都要忌惮的地步。
“告诉你可以,不过……”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
何漳顿住,像是致命的毒蛇死死盯着迟凛,拳头发出“吱吱”的声响。
迟凛面对这些毫无反应,只是把手里的文件拿好,“既然何总不愿意说,那迟某就告辞了,只是何总蹲监狱的时候不要忘了,是你自作自受,跟旁人没有任何关系。”
他语气里带了几分嘲弄,听起来有些欠揍。
“等等。”
迟凛脚步一顿,很好,上鈎了,早这样不就好了,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
何漳浑浊的眼球逐渐清明起来,“科永这几年的效益都不太好,亏损是常有的事。”
迟凛点头,这他并不意外。
“一年前,张信鸿就已经暗自联系其他公司的高层董事,想要通过并购方式挽救濒危的公司。”想到这,何漳顿了顿,“但是,其他公司看到科永的报表後,都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