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倦迷迷糊糊想到上次差点被宝山压伤的噩梦,伸出手咕哝:“救……”
救一下。
静静看了他半晌,赵靖渊摇头,“罢了。”
既叫了一声舅父,自己便护他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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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天要下雨,燕子纷纷飞到檐下,池塘中的锦鲤不断跃出水面。
谢晏昼正和大督办坐在亭中,说起先前进宫一事。
“陛下重提右相父子平叛定王之功,欲要安排右相另一子去兵部磨炼。”
大督办冷呵:“日後若陛下知道右相和定王秘密勾结,不知会作何表情。”
对于皇帝又在玩权衡之术大督办丝毫不感兴趣,提起另一件事:“司内有密探汇报文雀寺所在的山头,不久前传来异响。”
见谢晏昼没有关心则乱,尚算满意。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谢晏昼道:“容恒崧很聪明。”
自己今日又特意让薛樱跟着,薛樱的医术虽比不上薛韧,但武力上,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好手。
大督办喝了口茶,忽问:“当真不後悔?”
选择扶持一个聪明人上位。
谢晏昼微微摇头:“是我对不住他。”
不得不委屈对方去成就九五之尊
尽管容恒崧有时候的举动像是有野心,但谢晏昼自始至终清楚并没有。
因为当皇帝要早朝。
他克服不了。
但谢晏昼不得不将对方推向一个更高的位置,否则凭容恒崧今时今日积攒下来的财力,还有身边的谋士,未来无论谁想要登临帝王,迟早都要铲除这个风险。
哪怕是督办司,也不会放过他。
大督办手指一紧,杯中的茶水险些洒出来。
第一次,他有种听不懂人话的错觉。
眼下也确实没有其他更好选择,不能达到亲政条件的只有五皇子,但这个过于蠢了,硬生生把自己蠢废了。
天空下起雨,两人在亭中对话时,外面有马车迎着风雨进来。
谢晏昼早前就交代过,容倦不是很喜欢走路,若是骑马进府或者马车都不用管。
先出现的却是赵靖渊。
他已经下马,牵着缰绳,浑身像是笼罩着青色雾气。
象征性对大督办点了下头,赵靖渊稍後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对着走来的谢晏昼长话短说:“他今天受了不少委屈,需要休息。”
爆炸一事,应该多多少少对这孩子有所影响,最後只自暴自弃基本搬了些黄金回来。
谢晏昼单手掀开车帘,因为空间狭小,马车内容倦正蜷缩着身子,靠在金砖临时砌的小墙睡着了,怀里抱着尊小玉佛,一副很没安全感的样子。
外面的秋雨斜斜刮进来几丝,容倦睫毛颤了颤,揉了揉眼睛:“到了麽?”
嗅到了他身上一丝硫磺的味道,联系密探说到的异响,谢晏昼对靠在金山银山上的容倦说:“到了,山上的苦难都结束了。”
以後都不会再有。
亭中,大督办平静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痕。
这都是在委屈什麽?
又在苦什麽?
作者有话说:
野史:
帝母逝,帝心崩摧,梦寐惊魇,旁人见之皆恻然怜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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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关张贾在4章提到过,释然去过观音庙在3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