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将此命名为容倦第一定律。
【…小容,你赶紧起来洗把脸,清醒下说人话吧。】
容倦翻了个身,又抱着被子躺了好一会儿。
直到最後因为饿极了,不得不从床上滑下来。
今天阳光不错,清风拂面,路过书房附近时,容倦心血来潮道:“走,去尝试刷新一下谢晏昼。”
亲兵守在外,内里正在谈相当重要的事情,但看到他却视若无睹。
容倦脚步一顿:“不拦一下?”
这班比我上的还敷衍。
亲兵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他。
很快容倦就明白原因了,一进院落,就听到顾问的声音自书房中传来。
自己的门客在里面,拦不拦的的确没意义。
书房内,顾问正说到关键处:“文雀寺的账目上,其中有一人的名字您应该熟悉,张贾。”
谢晏昼闻言冷笑,手指在桌面敲了敲,“我倒是有些同情右相了。”
张贾是右相的人,几个月前曾送来一只有问题的金刚鹦鹉,後被查出科考徇私舞弊问斩。
抄家时,府中很大一部分财産没有追溯到来源。
想不到右相的心腹居然秘密和原配勾结,暗中大肆敛财。
此事容承林必定不知情,否则根本轮不到督办司出手,容承林也会先解决张贾。
“张贾还算小心,留在京都的都是一些小官,剩下的全部安排到外地。”顾问垂头道:“如今账目在手,相当于拥有了不少地方官的把柄。”
最後一句话带有强烈的暗示意味,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京都再乱,关键时候只要地方府兵不乱,整个大局便可以稳住。
他想要真正确定谢晏昼是否真的会和大人站在一边。
没等到回答,一擡头,顾问看见谢晏昼目光越过自己,看向另外一边。他下意识转过身,顺着他看的地方望去。
窗外,冷不丁伸进来个脑袋。
修长白皙的脖颈在窗木的阴影下,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脑袋的主人微笑问:“吃饭吗?”
顾问:“……”
谢晏昼只觉得那是一只误闯野兽巢xue的兔子,玉簪歪斜地插在脑袋上,眼尾天然泛着些红,皮肤又白。
当真是…可爱至极。
行动先于回复,当他开口时,人已经走到了窗边,公事公办的语气不再,“好。”
被晾在一边,顾问忽然觉得答案已经在眼前了。
问多了都是废话。
·
饭後,文雀寺传来消息,说释然想单独见容倦一面。
母子一场,直接拒绝未免太过残忍。
容倦深思熟虑後说:“来世再见吧。”
原本还担心容倦放不下会难过的谢晏昼,听到这个回答後,嘴角轻轻扬了一下。
来送消息的人看了下谢晏昼,显然还有未说明之事。
在他颔首後,亲兵汇报道:“那边表示见面後,会详细交代出所有教衆的名单。”
知道全部教衆底细的只有住持和圣母娘娘本人,住持命好,在出事後不久竟因过度恐惧吓死了。
容倦闻言,正在剥黄皮果的动作比先前慢了点。
果肉回甘生津,他全部咽下後,才慢吞吞擦了下手:“让人备马车吧。”
任由教衆散落在天涯,自己迟早漂泊宁古塔。
谢晏昼本欲和他一起,临出门时,外面急匆匆来人传旨:“将军,陛下急召您进宫。”
容倦摇头,节假日找员工的老板什麽成分,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