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波人中,有不少认出了他。
“赵靖渊。”不知是谁低声道。
暗卫闻言皱眉,这位可是出了名的不待见右相,他怎麽会来?
绿衣服的那批人心中清楚,和自家将军有关。
昨夜守在相府门口的亲信汇报右相丑时快过了才回府,谢晏昼便离开派人调查,得知人可能被陶家兄弟请走了,意识到出事了,而且多半是家事,否则容恒崧不会先请右相。
猜到容倦有所图,谢晏昼便只派人守着按兵不动,但隔天寺庙突然闭寺,并采取其他动作,明显很反常。
以不变应万变,如今变量出现,谢晏昼立马采取行动。
京中盯着他的眼睛不少,不好擅离职守,以防万一,除了秘密指派亲兵,谢晏昼又找到赵靖渊,中秋前後去庙里探望亲妹,不会有人多想。
一衆顶尖暗卫第一时间拦住赵靖渊,阻止他上山。
为首者有恃无恐,瞄了眼远处僧人,道:“一旦在这里打起来,会打草惊蛇。”
另外两拨人就是被他们利用这点限制住了。
然而话未说完,利落拔刀的声音清脆震耳,暗卫首领只来得及看到一闪而过的白芒。
赵靖渊淡淡:“把蛇打死,就不会受惊了。”
远处听到响动的僧人冲过来,一个人头正好咕噜噜地滚在脚底下。
“!!!”
·
同一时间,闭寺一个早上的文雀寺,终于有了些人气,
寮房附近不善的气息正在聚集,被召来的教衆正在准备新一场团建活动。
脚步声,扣门声,兵器声,声声入耳。
院墙外,伴随敲门的声音,教衆持弓箭架梯上高墙。
“容施主,快开门。”外面的声音已经带着逼迫,“现在开门,我们还可以好生详谈。”
释然平和的声音压过师太:“岫远,开门。”
尽管知道这孩子不敢轻易报官,但官场黑暗,万一他日後继承其父的狠辣,想要让文雀寺消失怎麽办?
最好的方式便是共沉沦。
先将人囚死,再让对方做一些事情,自己掌控证据。
陶勇喝道:“大人有官阶在身,你们难道要对朝廷命官动手?!”
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容倦陷在躺椅中,微屈着一条腿,阳光透在松散的衣襟口。面对陶勇的厉喝,他轻声提醒说:“我就是她九族。”
陶勇偃旗息鼓:“天,没诛错。”
“……”
哐当,哐当当,敲门声已经转为了撞击,木门的插销在撞击中出现裂痕。不太结实的木门发出震动,整个门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破门而入。
容倦不慌不忙,寺内尼姑吃的珠圆玉润,脚步虚浮,一看就没几个会功夫的。
突然多出大量厉害的武人,肯定是从其他地方赶来。
动作越大越好,容易引起注意。
其实就算营救的人赶不来也问题不大,容倦看了眼天色,系统快回来了。
砰砰砰。
这时,更剧烈的声音传来。
寮房外的教衆露出虔诚的神情:“院内砸门,声音却自院外回荡。”
神迹!这是神迹!
神经啊。
师太自然不会如此天真,先前的淡定不见,骤然惊慌起来。
有人在撞外面的寺门?!
她下意识看向释然。
释然一双柳眉瞬间紧蹙,指挥两名教衆去查看情况,自己带着部分人准备从後门出。後山的老虎已经快被运来,必要时刻,也可以作为武器使用。
师太被要求留下来,但看释然加快步伐,她暗骂一声,命令剩下教衆全部去堵前门。随後自己顾不得仪态,以防万一,先从一处杂草後的狗洞钻出,慌慌张张朝一个地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