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下人,这些人早已经不知道什麽时候就和陈逾至联合在了一起,他们都是一夥的。
想到这点的李氏眼中浮现出了惊恐,她没想过,陈逾至的手已经伸得这样长。
明明,明明她已经限制了他那麽多年,明明这段时间陈逾至都被困在秦州,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到底是哪里?李氏想不明白……
“李氏。”长老威严的声音响起,李氏擡头看去,眼中的惊恐已经化为愤恨。
她知道自己即将失去什麽,所以她也离开开始恨上了这些将她陷入如此境地的人。
“你可知错?”长老问。
李氏嘴上的布被扯出,她再次能说话了,可她面对长老的发问,只有一句嘶哑的,带着极致恨意的:“我何错之有?”
“毫无悔意!”长老震怒,一掌拍在桌案上,发出一声震天响。
“悔意?我需要对谁有悔意?”李氏讥笑出声,她看向周遭的所有人,视线一一对上,一一发问,“是对他?”
“还是对她?”
“还是……”最後,李氏的视线落在陈逾至脸上,她的神情变得狰狞而可怖,咬牙切齿的继续说:“还是对他?你们陈家尊贵的大少爷!!”
李氏说完这话,像是说出什麽天大的笑话似的,自顾自低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呵……”也不知笑了多久以後,李氏擡头看向长老,说:“还请长老赐教,我何罪之有啊。”
长老被气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指着李氏,一副气急了的模样,指尖都在颤抖,“你!你!”
“长老,你别着急啊,你若是气死了,可就没人给陈逾至撑腰了!”李氏看着长老这幅模样,笑道。
她这话音落下,便听见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李氏的脸上。
动手的是阿福,平日里憨厚老实的一个人,眼下看着李氏的神色,却是冷冽骇人。
“你再敢胡咧咧一句,我就扇你一次。”阿福说。
李氏不服,又要开口,却话还没出口,只张开了嘴,阿福的手就擡了起来。
她只能偃旗息鼓,老老实实选择闭嘴。
“姨娘说自己何罪之有。”一直看着这场闹剧没说话的陈逾至在这一刻终于开了口,“长老顾及你的颜面,说不出口,那便就由我来说好了。”
“罪责一,毒害嫡母。”陈逾至说着,将一枚药瓶丢在了李氏面前,“这药瓶,姨娘认识吧。”
“这是你当年给我母亲的,我一直替你守着。”陈逾至说,“幼时我不知这是什麽,但长大後,我遍寻名医鉴别,他们都可为我作证,此为毒药。”
“你杀了我母亲,你说你当对谁有悔意?”
李氏看着那地上的药瓶,已然慌了神,就听陈逾至继续还在说着。
“罪责二,毒害嫡子。”随着陈逾至这话音落下,一名侍女就被压着跪进了祠堂,“这丫鬟,是刘嬷嬷的女儿,想必姨娘定是认得的。”
“她幼时就被你送入我房中当奸细,这些年来我喝的药里,都是她下的毒。”
“你害我缠绵病榻数年,险些丧命,该不该有悔意?”
陈逾至说到这,已经走到了李氏的面前,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李氏,眼中没有恨意,只有冷漠与平静。
这不是看人的眼神,而是在看蝼蚁,一只随时能被自己碾死的蝼蚁。
李氏在这瞬间,整个身子都被寒意笼罩,她知道,自己完了。
然而,对于她的审判,到此还未彻底结束。
只听陈逾至语气森然,继而说出了下一句:“罪责三。”
“僞造遗嘱,试图谋取陈家家主之位。”
“囚禁亲子,罪大恶极。”
“可当有悔意?”
一句句质问落在李氏的耳中,仿若要将李氏打入地狱。
“僞造遗嘱?我何时有僞造?”李氏喃喃自语,随後大声质问,但回应她的,是无人相信。
她瘫软在地上,还试图辩解,但到嘴的话在对上陈逾至的眼神时,都吞回了肚子里。她知道,没什麽好说的了,没有人会相信她。
陈逾至蹲在了她的面前,说出了最後审判,“三日後,我会将所有证据陈列公堂。”
“姨娘,届时,你是阶下囚,还是亡命鬼,就看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