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凤阙感受到一枚晶莹剔透的婴儿真身悬浮于灵台之上。刹那间,四周灵气如百川归海,疯狂涌入其中,真身渐渐凝实,化作一个寸许高的小人,眉眼如他,却更显空灵静寂。
辞凤阙缓缓睁眼,眸中金光一闪而逝,头顶隐隐聚起云层,厚重雷云如墨浪翻涌,顷刻间便遮蔽了整片天空。
第一轻然终于逮住机会挣脱谢弥书的手,惊讶到两眼呆愣:“元婴雷劫?”
辞凤阙眼也不眨,平静地继续向前。
他只向头上掷出一张黄符纸,便硬生生将天雷一分为二。电光炸裂的瞬间,照亮他的眉目,宛若神明。
第一轻然数了数:“乖乖,还是一百零八道,仙州万年一遇的劫云。”她摇晃脑袋,试图找回几分神智。谢弥书听得这姑娘喃喃自语许久,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拉起他一路狂奔:“谢兄我们快跑!这雷劫可不开玩笑!”
辞凤阙早有预料,此时破境,雷劫将是他杀死“姬无常”的助力。
姬四阴被这边生起的动静逼得停下手,他只是遥遥望了一眼,也被天中雷层惊骇到。
“姬无常”脚下血莲最先察觉到危险,在雷云才聚起时便早早收回,重重包裹起“姬无常”身躯。
辞凤阙早已失去看他们二人相斗的耐心,他悬于半空,身後惊雷同天穹流火交织轰鸣,脸侧被白光照亮,辞凤阙垂眸俯视,声音沉沉压下:“闹剧该结束了。”
*
趁着辞凤阙那边压制住“姬无常”与姬四阴,第一轻然也立即行动起来。
她目力已恢复至可正常视物的水准,自然一眼便能锁定喻令。喻令被他们夺走血莲,似乎十分懊恼,窝在姬四阴为他设下的结界内咬牙切齿。
第一轻然身为元婴,对付一个金丹修士自然手到擒来。她两剑挑破结界,一个旋身钻进去,风甚至只来得及卷起她的尾发。
喻令如临大敌,立马抽出佩剑,横在身前。
“第一家祖训,讲道理前先动手,要麽听我的,要麽打赢你再听我的,”第一轻然冷冷道,“你选哪种?”
“第一家?”喻令松了口气,不以为意道,“你认识第一芜麽?你们族内的首席,我是他的朋友,我叫喻令。”
“哦,认识,是家主的嫡子,据说未来有望继承第一家。”
喻令不住点头:“我与他极为要好。”他感受到谢弥书身上的血莲气息,无辜开口,“方才是你们夺走了我的血莲?罢了,将它们还与我,我可以不同你们计较,日後遇到第一芜也会同他夸赞姑娘几句。”
“那又如何?”第一轻然油盐不进,“几月前两招败在我的剑下,连仙州大比都不得参加,家中说怕他出来丢脸。”
喻令显然不曾料到,假意大度的神情还僵在脸上,便被第一轻然几剑缚住:“大男人唧唧歪歪半天,能打就举剑不能便认输,当真是搞不懂。”
喻令恼怒地瞪向她,可始终无法挣脱第一轻然的压制。
谢弥书敲敲第一轻然:“我有话同他说。”
第一轻然将异色双剑架在喻令脖颈上,微微仰起下颌:“现在安静点,听我们讲道理。”说完她退到一旁,警惕地盯住喻令,以防他突然对谢弥书出手。谢弥书毫无灵力,还是小心些好。
谢弥书被她逗乐几分,捂住嘴缓缓蹲下,直视喻令眼睛:“喻家少主,喻令?”
喻令不明白他葫芦里买的什麽药,点点头。
谢弥书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姬四阴洞府中的那道紫色印记,是你下的罢?”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麽。”喻令道。
“姬四阴在天虹楼中与你相见後,洞府中便凭空出现了那道印记,虽然我目识浅薄,看不出它是何功效,但喻公子应当清清楚楚,”谢弥书指向喻令头顶的紫菱,“我瞧着一模一样呢。”
“呵,空口无言,你如何证明他洞府内的情景,还望公子莫要张嘴诬陷。”喻令扭过头去。
“确实没有证据,”谢弥书低头沉思,“不过公子无需激动,我不过见公子面生亲切,随口问问罢了。”
喻令摆出嫌恶之色:“我从未见过你。”
谢弥书施施然坐在了地上,“那可能是姬家宗卷画错了,毕竟上任家主已是两百馀年前的事,将她身边出现过的人画错也情有可原,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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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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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辞讲究一个力大砖飞!
以及小辞你没想错,他就是在拐着弯哄你,谁没事接天上的流星给你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