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片裂开的红光直冲天际,地面震动得越来越厉害。神风还站在原地,右手插在裤兜里,指尖麻,整条手臂像被抽空了力气。他没动,也不敢动,怕一松手,那股从丹砂崖深处涌上来的能量乱流会直接冲进脑子。
“这信号不对。”他说,“不是往生堂的编码方式,是更老的东西。”
八重神子耳朵轻轻抖了一下,狐尾收拢贴住后背。她往前半步,挡在神风侧前方,眼睛盯着远处那棵歪脖子树。
“有人来了。”她说,“不是胡桃安排的,也不是九条裟罗的人。”
甘雨已经把弓拿在手里,但没有搭箭。她蹲下身,手指按在地面,冰元素微微扩散,一圈圈细纹在岩层上蔓延开来。
“地脉在回应那个名字。”她抬头,“钟离。”
神风一愣。“他怎么知道我们在哪?”
话音刚落,红光突然一顿,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紧接着,一股无形的力量扫过全场,空气凝滞了一瞬,连风都停了。
然后,一个人影出现在伏龙树下。
玄黑长袍,金纹披肩,双手交叠于身后,站姿笔直如碑。他没走过来,也没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周围的空间就自动安静下来。
八重神子低声说:“刚才那道红光……是他切断的。”
“用什么?”神风问。
“天动万象。”甘雨站起身,“我没看到动作,但他确实出手了。整个地脉的频率都被他调回了原始状态。”
神风咬牙,强行压下右臂的颤抖。他知道现在不能倒,也不能露怯。他慢慢把右手从兜里拿出来,掌心朝上,对着那枚裂开的青铜片。
“系统。”他在心里默念,“启动深海沟通,反向追溯信号源。”
眼前一黑,接着浮现出断断续续的画面:古老的石碑刻着契约文字,火焰燃烧的祭坛,一个身穿黑袍的身影跪在岩神面前起誓,而后背叛。画面一闪,出现胡桃藏在往生堂密室里的卷轴编号,和钟离的名字叠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神风睁眼,“这不是深渊自己爆的,是有人撕了最早的契约。”
八重神子转头看他:“你能看到什么?”
“记忆。”神风说,“青铜片里存的是历史数据,不是求救信号。它是钥匙,也是记录仪。”
甘雨皱眉:“谁会把这种东西留在魔将体内?”
“送信的人。”神风看向伏龙树下的身影,“他知道我们会打碎魔将,也知道我会捡起这片残骸。”
那边,钟离终于动了。
他抬起一只手,轻轻一引。
半空中,光影浮现——巨大的岩神立于山巅,掌心托着一团金色火焰,对面站着七位身穿黑袍的契约者。他们共同立誓,以灵魂为契,守护提瓦特的地脉平衡。可其中一人突然拔剑,刺穿同伴胸口,火焰熄灭,深渊裂缝由此诞生。
影像消失。
全场沉默。
神风感觉脑袋嗡嗡作响,像是被人用锤子敲了一下。他晃了晃头,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别硬撑。”八重神子伸手扶住他肩膀,“你刚才用了太多安抚力。”
“我没事。”神风甩开一点晕眩,“我只是……没想到真相这么简单。”
“简单?”甘雨看着他,“这是背叛,而且是从最开始就埋下的。”
“所以深渊一直没真正赢过。”神风苦笑,“它们只是在等那个缺口重新打开。”
钟离这时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到每个人耳中。
“你非提瓦特之人,却承众生之愿火而来。”
他目光落在神风脸上。
“此戒,代契约之信。”
虚空中,一枚古朴戒指缓缓落下。青铜质地,表面刻着螺旋纹路,中心嵌着一块暗金色的晶石。它不光,也不热,就这么静静地飘在空中,直到落入神风掌心。
接触瞬间,系统提示炸了出来:
【检测到高阶契约波动】
【绑定身份验证中……】
【匹配成功:岩神祝福·状态激活】
【解锁权限:地脉共鸣(初级)】
【新技能开放:契约之言(未解锁)】
神风浑身一震。
一股暖流从戒指渗入皮肤,顺着经络蔓延全身。原本抖的手臂慢慢恢复知觉,疲惫感被一点点驱散。他低头看,现自己的影子边缘泛起了淡淡的金光。
“这就是……祝福?”他喃喃。
甘雨忽然抬手,指尖凝聚一丝麒麟血脉之力,轻轻点在戒指表面。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