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里站着一个身穿长袍的男人,背影挺拔,手持长枪,脚下是破碎的大地。他的面前跪着一群人,身上穿着类似祭司的服饰。空中悬浮着一块巨大的石板,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这是……岩神?”甘雨低声说。
影像继续播放。石板突然裂开一道缝,黑雾从裂缝里钻出。跪着的人群中有几个站了起来,动作僵硬,眼睛紫。他们走向石板,合力将它掰断。
“契约破裂。”八重神子脸色变了,“原来深渊污染是从这里开始的。”
话音未落,影像戛然而止。晶体表面出现裂痕,一部分数据直接消失。
“被人删了。”九条裟罗盯着残存的画面,“关键信息被抹掉了。”
“不一定。”神风低头看着还在烫的契约碎片。系统提示再次响起:【检测到历史真相残留】→【解锁“时空回溯”功能】
他闭上眼,集中精神。碎片的热度成了媒介,一段模糊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浮现——
还是那个场景,但视角变了。这次他看到了那些人的脸。其中一个转身走了几步,长袍下摆露出一角袖口,上面绣着往生堂的标志。
而且那个人的背影……
太熟悉了。
胡桃从角落走出来,手里抱着一只骨灰盒,盒子上刻着她的名字。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盒子放在地上,打开,取出一张泛黄的卷轴。
“我在通道尽头找到的。”她说,“本来以为是谁搞的恶作剧,结果……”
神风接过卷轴,展开一看,标题五个大字:净化深渊·终焉之法
“这东西怎么会在那里?”甘雨凑过来。
“不知道。”胡桃耸肩,“但我敢肯定,这不是现在的我能写出来的东西。”
八重神子走到神风身边,盯着那行标题看了很久,忽然说:“那个背影……不是今世之人。”
“什么意思?”九条裟罗问。
“意思是。”神风慢慢卷起卷轴,“有人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这一切会生。”
他把卷轴收好,又摸了摸还在热的契约碎片。身体很累,脑子却异常清醒。他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甘雨盘腿坐下,拿出玉简开始记录刚才看到的内容。九条裟罗站在高台边缘,枪尖朝下,随时准备应对突情况。八重神子靠在控制台旁,尾巴轻轻摆动,眼神难得认真。
胡桃看了看四周,忽然笑了下:“你们说,咱们是不是已经被安排好了?”
没人回答。
她低头看着那只写着自己名字的骨灰盒,手指轻轻抚过刻痕。
盒盖突然自己滑开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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