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风的腿一软,八重神子立刻伸手扶住他肩膀。他喘了口气,脚底踩在碎石上打滑了一下,又被九条裟罗从另一边架住。
“别硬撑。”八重神子说,“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神风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的手还插在怀里,紧紧攥着那块青铜碎片。碎片还在烫,像是贴着皮肤烧。
甘雨走在前头,脚步很慢。她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调整呼吸,指尖泛着淡淡的冰光,在手腕处绕了一圈又散开。
宵宫背起空了大半的烟花筒,抬头看了看天:“太阳都出来了,咱们也该动身了。”
胡桃从地上捡起一张烧焦的符纸,抖了抖灰,塞进袖子里:“这地方不能久留,谁知道那裂缝会不会再开。”
话刚说完,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队千岩军骑兵从山道转出,领头的是个戴盔甲的士兵,见到他们立刻下马行礼。
“奉凝光大人命令,接诸位回璃月港。”
九条裟罗点头回应,转头对神风说:“坐马车吧,你这样走不到城门就得倒下。”
神风想拒绝,但刚张嘴就被八重神子按住了肩:“别逞强,现在不是讲面子的时候。”
马车是特制的,宽大结实,里面铺了软垫。神风被扶上去后靠在角落里,闭着眼睛不说话。甘雨坐在对面,拿出一个小瓷瓶喝了一口液体,脸色稍微好了点。
八重神子盘腿坐下,指尖凝聚一团微弱的狐火,轻轻按在神风后背。暖流顺着经脉蔓延,让他僵硬的身体松了一些。
“只能缓一缓。”她说,“你的状态得养好几天。”
“够了。”神风睁开眼,“只要能走到群玉阁就行。”
宵宫坐在车辕上,从包里摸出一支小烟花,点燃后扔向空中。“啪”的一声炸出一朵金色花火。
“平安信号。”她说,“告诉城里人,我们回来了,没事。”
车队缓缓前行,沿途百姓看到烟火纷纷驻足观望。有人认出了千岩军的旗帜,又看见车上坐着的熟悉面孔,顿时叫了起来。
“是打败怪物的人!”
“他们真的活着回来了!”
消息像风一样传开。等队伍接近璃月港大门时,街道两边已经挤满了人。
凝光站在城门口的高台上,身边站着几个官员。她手里拿着一份卷轴,目光落在缓缓驶来的马车上。
马车停下,神风被人扶下来。他站得不太稳,但还是挺直了腰。
凝光展开卷轴,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今日,璃月七星正式授予神风、八重神子、甘雨、胡桃、宵宫、珊瑚宫心海、九条裟罗七人‘璃月荣誉公民’称号,以表彰其于天衡山一役中守护大地之功。”
台下一片安静。
接着,一段影像在空中浮现——正是神风激活“世界之锚”那一刻。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硬生生将空间裂隙压回去的画面被完整记录下来。
人群哗然。
“那是……封印深渊?”
“他一个人做的?”
凝光合上卷轴:“此战非为一山一城,而是为整个提瓦特的稳定。诸位当之无愧。”
掌声响起,越来越响。
胡桃突然跳上台,从怀里掏出一大叠红色符纸:“感谢大家见证这一伟大时刻!往生堂特别推出‘长命百岁护身符’,今天免费送!每人一张,先到先得!”
人群哄笑起来,紧张气氛瞬间被冲淡。
“堂主又来搞事了。”
“给我一张!我要贴床头!”
符纸得飞快,胡桃一边一边喊:“保平安,避邪祟,死了还能打折进往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