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落在阵图断裂处的瞬间,神风的手腕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地底拽住。他没甩,也没挣,反而顺势往前一送,整只手掌贴上那道幽红凹槽。
“就是现在!”他声音不高,却像铁锤砸进冰面,“闭眼!靠心跳走!”
八重神子眼皮一垂,狐耳微微抖了抖,指尖在袖口摩挲了一下——那是他们早年执行任务时定下的暗号,意思是“我听你的”。九条裟罗呼吸一顿,随即放慢,和神风的节奏咬在一起。健太郎咧嘴一笑,刀柄往肩上一扛,脚步轻轻挪前半步,鞋底蹭地的声音像猫爪挠门。
黑袍人察觉不对,抬手就要激活阵眼,可那一瞬,四人的元素波动全消失了。没有雷火水风,连最细微的魔力涟漪都断得干干净净。
“你们……不用技能?”他声音第一次紧。
“谁说打架非得靠放大招?”健太郎嘟囔,“咱村斗地主还讲究出牌节奏呢。”
话音未落,他猛然踏地,刀鞘朝前虚点,整个人像要扑出去,却又硬生生刹住。地面震了一记,能量波纹扩散出去,阵图边缘的符文本能地亮起,准备捕捉这股冲击数据。
可等了半天——没后续。
“假动作。”九条裟罗低声说,人已滑到左侧,手指轻触八重神子手腕,两根手指点了三下:左、中、右。
八重神子点头,不动声色将一张空白符纸夹进指缝。她没念咒,也没画符,只是用拇指在纸角掐了个小折角——这是她给神风写的第三本小说里主角的暗语,意思是“我来了”。
下一秒,她手腕一翻,符纸飞出,在空中打着旋儿,轻轻飘向阵眼侧翼。
黑袍人冷笑:“无符之纸,也能伤我?”
他话刚说完,那张纸突然自燃,火焰不是红色,也不是蓝色,而是一种粉中带金的光晕,像晚霞烧进了梦里。火苗一缠上阵图节点,整个系统嗡鸣一声,像是卡了碟的唱片机。
“愿力之焰。”八重神子笑眯眯,“不归类,不解析,不退货,概不保修。”
九条裟罗趁机跃起,雷弓虽收,但手中长刀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劈在能量流转的缝隙上。健太郎也不再演,刀出鞘三分,刀背狠狠砸地,震荡波顺着岩层传开,打乱了阵图内部的能量节拍。
“三分钟!”神风突然喊,“地脉共振还有三分钟启动!必须在这之前破盾!”
话音刚落,黑袍人身后腾起三团黑雾,凝成三具人形傀儡。一个眼眶泛着雷光,一个嘴角溢出火舌,第三个浑身滴着黑水,每一步都在地上腐蚀出坑。
“哟,换皮肤了?”健太郎退半步,“这建模比上一版还糙。”
神风却盯着那雷属性傀儡的脸——眉心有颗小痣,右耳缺了角。是他穿越后第一个在稻妻遇见的小女孩,送过他一朵野花,后来失踪了。
他慢慢抬起左手,伤口还在渗血,但他没管,反而往前伸去,轻轻抚过那傀儡的脸颊。
“你还记得那天的风吗?”他声音轻得像哄孩子,“你说这花能许愿,结果刚闭眼,就被风吹跑了。”
傀儡动作顿住了。眼中的雷光闪烁几下,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屏幕。
系统警报无声响起:【检测到非战斗情感输入,样本无效,拒绝收录】。
“哈!”神风笑了,“你复制得了招式,抄得了数据,但抄不了她当时笑的样子。”
八重神子眼神一亮,猛地吹了口气,那团愿力之焰随风卷出,缠上雷傀儡。火焰一碰,傀儡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哀鸣,身体开始崩解,化作黑烟散去。
“轮到你们了。”九条裟罗冷声说,刀锋指向剩余两具。
健太郎二话不说,冲向火傀儡。他不砍,也不刺,反而用刀背猛拍对方手腕,一下、两下、三下,节奏忽快忽慢。火傀儡本能地模仿他的攻击模式,可拍到第四下时,健太郎突然变招,刀鞘顶膝,直接撞在对方腰眼。
“别按套路出牌!”他吼,“咱打的是‘即兴挥’流!”
九条裟罗同时出手,一刀斩断水傀儡与阵眼之间的能量丝线。那傀儡动作一僵,健太郎趁机一脚踹在它后膝,八重神子闪身而上,一掌拍在它头顶。
“安息吧。”她说,“下次投胎,别被人当电池用。”
三具傀儡全灭,阵图红光剧烈波动,像是心脏抽搐。
黑袍人终于动了真怒,双手高举,整个秘库的地脉轰鸣起来,雷樱树根的虚影在空中蔓延,红线连接七大区域,同步进度条赫然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