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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夜谈交心疑虑渐消融（第2页）

八重神子忽然轻笑：“裟罗，你说他是异类，可他心疼百姓的样子，像不像当年那个偷偷放走逃役少年的自己？”

九条裟罗猛地一震，瞳孔骤缩。

“你说什么？”

“三月十七，神里家旧案卷宗第十七页。”八重神子慢悠悠道，“有个少年因父病逃役，被押送途中求你开恩。你没放他，但夜里让人把镣铐弄松了，还塞了三天干粮。后来他在乡下活了下来，去年还捐了一笔钱修桥。”

九条裟罗嘴唇动了动，没否认。

“你一直记得规则。”八重神子望着她，“可你也一直没真正放下人心。”

夜风拂过，营地里那点残火轻轻晃了一下。

九条裟罗缓缓解下腰间的水囊，伸手递向神风。

“喝点水。”她说，“明日还要查那印记。”

神风愣了下，接过水囊，手指还在抖，但这次不是因为虚弱。

“谢谢。”

没人再说什么。八重神子靠在岩石上，狐尾轻轻摆动，像是在打节拍。

“你们说这些，让我想起五百年前。”她仰头看天，“雷电将军问我——‘你为何留在这里？’”

她笑了笑：“我说，因为总得有人记得，这岛上的风，吹过多少人的梦。”

神风望着她侧脸，轻声说：“现在，我也有了想记住的风。”

三人不再言语。

篝火渐弱，火星一点点熄灭。远处的裂口依旧安静，只有地底那规律的脉动还在继续，一下，又一下，像某种沉睡之物的心跳。

九条裟罗站在坡顶，背影挺直，刀已归鞘。她的肩甲上，不知何时融了一层薄霜，夜色映着月光，泛出淡淡水痕。

八重神子闭着眼，狐尾悄然扫过地面，一圈极淡的雷光在营地边缘亮起，转瞬隐没。

神风盘腿坐着，手放在膝上，指尖的血已经止住。他闭着眼，嘴角微微翘着，像是终于卸下了什么。

风掠过新芽，焦土间一点绿意轻轻颤了颤。

九条裟罗忽然开口：“你刚才说，频率变成十一秒半？”

“对。”神风睁眼，“怎么了？”

“刚才我数了。”她盯着裂口，“是十一点八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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