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琉璃猛地抬头,玄铁令牌在她掌心硌出红印。
萧忆情看向她,目光带着歉疚:
“你父亲萧远山,是关天帝安插在影杀楼的暗线。我入教前与他碰面,他说影杀楼早被东厂操控,让我万事小心。”
火塘噼啪一声爆响,溅起的火星落在沈富贵的锦袍上,他却浑然不觉:
“那您断指……”
“是入教的投名状。”
萧忆情举起右手,断指处的疤痕在火光中泛着暗红色。
“曹迁要我杀玄甲军旧部表忠心,我不忍,便自断双指,说‘手残心不残,愿为圣主炼蛊’。他信了,让我进了血蛊鼎房。”
苏月忽然轻声问:
“鼎房里的血蛊,是不是用活人喂养?”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药王谷典籍里记载的阴毒蛊术,此刻竟从亲历者口中得到印证。
萧忆情点头,眼底泛起痛色:
“曹迁用西域矿脉换来的陨铁铸造血蛊鼎,每月要送三十个孩童进去。我暗中给蛊食掺了忘忧草粉末,让蛊虫毒性大减,又把真的解药配方抄在佛经夹层,托百晓阁传给药王谷,想来苏姑娘的师父,应该收到过。”
“是!”
苏月眼睛亮了。
“师父临终前说,有位‘青衫客’送过血蛊解药,还说他在等一个红衣姑娘来取剑穗。”
庭院里的风突然凉了,慕容雪下意识握紧剑柄:
“那历天行后来为何要追杀您?”
提到这个名字,萧忆情的酒杯重重磕在石桌上:
“他本是林家旧部,被曹瑾仁挑唆,以为我真的叛投。三年前我篡改血蛊秘方时被他现,他要揭我,是你父亲……”
他看向夜琉璃,声音哽咽。
“萧远山引开追兵,被影杀楼的墨老所杀。我抱着他的尸身逃到普陀寺,藏在藏经阁的暗格里,这才躲过搜捕。”
夜琉璃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砸在玄铁令牌上。
沈富贵急忙递过整盘桂花糕,却被她轻轻推开。
般若合十念了声佛号:
“施主节哀,萧大侠与令尊,都是舍身取义的英雄。”
“关天帝一直知道我的处境。”
萧忆情擦掉眼角水渍,语气重归平静。
“每年中秋,金沙帮都会送消息来,说星回在破道观安好,说阿兰若已备好陨铁,还说北离的天罗书院藏着东厂旧档。他像一张无形的网,把所有线索都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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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回忽然笑了,晃了晃酒葫芦:
“无量你个天尊,我外祖父倒是会布局。”
他想起清虚子临终前说的“关前辈在西域留了后手”,此刻终于豁然开朗。
阿兰若的婚约、大轮寺的军阵图,全是关天帝早就布好的棋。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