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出口的藤蔓被夜风掀起,林星回踏出的瞬间,晚霜沾白了墨色道袍的边角。
萧月落紧跟着出来,红衣扫过石阶上的碎叶,指尖下意识攥紧他的袖口:
“外面风大,把暖玉贴贴上。”
沈富贵早掏出锦盒凑上来,金算盘在月光下泛着光:
“星回哥,我这儿还有鹿皮手套,防冻!我最不缺钱!”
“无量你个天尊,道爷没那么娇弱。”
林星回笑着推开锦盒,却乖乖任由萧月落将暖玉贴按在他后腰,落月剑在腰间轻撞,剑穗上的九根流苏随风轻摆。
般若正帮苏月整理药篓,护心菩提子转得飞快:
“罪过罪过,女施主的荧光草快蔫了,贫僧帮你找个避风处。”
慕容雪已拔剑出鞘,霜寒凝雪剑扫过周围树干,惊起几片夜叶:
“这林子不对劲,太静了。”
话音未落,夜琉璃突然从树影里现身,黑裙上沾着草屑,指尖捏着半片残破的黑衣:
“西南方百丈外有人,气息杂着血腥味。”
叶凌霄提着星河长明剑就要冲出去,剑身上的星辰碎片亮得刺眼:
“小爷去会会他!”
却被林星回伸手拦住:
“别急,先看看是敌是友。”
他刚迈两步,一阵衣袂破风之声骤然响起,月光下一道灰影凌空落地,玄色披风扫过满地霜华,露出一张刻满风霜的脸。
“林啸的儿子?果然气度不凡。”
来人声音沙哑如裂帛,腰间佩剑的剑格嵌着块暗红宝石,正是历天行。
他目光掠过林星回,最终定格在叶凌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叶校尉的儿子,倒是比你爹当年识时务些。”
叶凌霄猛地攥紧剑柄,指节泛白:
“你认识我爹?他当年到底怎么死的!”
星河长明剑嗡嗡作响,剑身上的荧光剧烈跳动。
沈富贵连忙挡在他身前,肥硕的身子晃了晃:
“你是谁?少在这儿挑拨离间!我沈某人有的是钱,买你闭嘴!”
“钱?”
历天行嗤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个青铜虎符,虎符上刻着“玄甲军左营”的字样,边缘还留着崩口。
“这东西,你爹临终前握在手里,上面沾的不是东厂的血,是林啸的亲兵所留。”
叶凌霄瞳孔骤缩,一把推开沈富贵扑上前:
“你胡说!我爹是被东厂害死的,林伯父怎么可能”
“无量你个天尊,道爷看你是满嘴胡吣!”
林星回横戟挡在两人之间,三清戟的寒芒劈开夜风。
“我爹一生忠烈,玄甲军上下哪个不敬佩?”
“叶伯父是他最信任的副将,怎么可能害他!”
萧月落指尖已缠上软剑流云,红衣在月光下如燃着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