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说错话会被分手哦,才怪
爱没吃过小草给的东西,但它送过小草东西,如果能量团和那个在地上摔烂的雪蛾团也算的话。
爱斩钉截铁说“没有”,然後又小心翼翼看黑丝绒的脸色。爱是真心虚,就算小草别有企图,爱也还没送给黑丝绒雪蛾团呢,不管是爱自己样子,还是黑丝绒样子的。
看着黑丝绒嘴唇抿起,爱赶紧转头,随便黑丝绒贴紧自己。爱知道黑丝绒虽然生气,但有别虫在,不会不给它面子,回屋去它们啥话不能干。
白菜默默带着海草远离了两只虫一小步。明明源水星没有太阳,白菜却感觉自己的光热足够把整个源水星蒸发。
“啊,快说吧,没什麽大问题吧。”爱一挥鱼鳍,示意别在进行这死亡话题了。
“它对你挺有兴趣的,我指小草。”小草居然和别的雌虫玩这种“救风尘”游戏,至少有兴趣。
爱感觉自己的假鳞片被黑丝绒刮的有点疼。这件事是它的错啦!小草喜欢它哪里,它改还不行吗?说着说着,爱刮蹭回去。该死的这根本不是它的错!
白菜本来是故意的,结果看着两只假鱼你蹭我我蹭你,不像是在认真生气,瞬间觉得自己好像那个小丑。
“还用我继续说吗?”
“你继续说吧。”
感觉太幼稚,两条鱼迅速分开。三只虫好像什麽都没有发生过,接着中断的“海草吃了白杏给的巧克力”,继续听白菜讲故事。
巧克力对虫族还是鱼人来说,都不算毒。但是小草给的,多加了一种放射性追踪物质,可以根据食用者的排泄物鉴定出食用者有无什麽特别能力。
这麽魔幻的设定里怎麽突然冒出来这麽科学的分析方法!
当然,人类看来很科学,谁没在体检时走过这一遭。对于爱它们这些野生动物来说,那可真是太冒犯了。
我听见爱碎碎念,小草和屎壳郎一样,尽盯着虫的屎看。一个未解之谜破了,人类觉得动物被直播拉屎洗澡可能会羞耻,事实证明这不是人类自作多情。
所以,小草知道了海草的眼睛,有特异功能。这和源水无关,只是海菜能听见别人的心声。
爱:……
听到这里,爱哪能不明白,自己的腹诽在小草面前根本没得藏。小草之前陪着爱演,用白菜的话,那就是小草非常自我。只要心情好丶感兴趣,那是不计得失丶不择手段。
白菜对爱露出了同情的目光,出于它自己的自身经历。白菜预告,爱之後的日子不好过,风平浪静可能只是小草在谋划。
“我觉得它没那麽可怕。”爱自爆,它控制源水漩涡时,咬了小草一口。
爱对白菜说,那麽草率的一口,算破了小草的恐怖金身。再强大,被虫像小孩子一样一口咬在手上,都没什麽威严可言了。白菜听爱分析,肃然起敬。
我的表情和黑丝绒一样。某种意义上我和它都看过现场,没爱说得那麽轻松。可以说,爱已经掌握新闻学的精髓了。
“别说了,小草没那麽容易放过你们吧。”黑丝绒默默捂住爱的嘴巴。
故事继续。海草同意了小草的要求,但它需要小草把自己和白菜放掉。很没有保障的要求,不愧是原始部落出来的鱼。它似乎没考虑,小草随时可以对两个阶下囚反悔。
命运眷顾了海草和白菜。那天小草心情很好,挖了海草的眼睛,说到做到放走了它们。可过了一段时间,小草又对海草和白菜起兴趣了。
几乎像猫捉老鼠,小草捉一次鱼,又放回去,把整个鱼人部落弄得人心惶惶。终于,怀着某种心情,白菜领导鱼人部落的年轻人,有着白菜的辅佐,偷袭了小草所在的沉船。
那天晚上,虫族看见了那仿佛末日的洪水,不少直接在睡梦中被溶解。可是这些虫中,不包括小草,它露出了兴趣盎然的神情,仿佛鱼人终于取悦了它。
白菜说出对它来说犹如梦魇的一幕:“小草就站在那里,源水就自动避开它,像是给它开道。”
鱼人的仰仗就是源水。之前源水面对虫族如何大发神威,让它们多麽自信;被小草拿去COSPLAY摩西分海後,就有多麽丢盔弃甲。
海草呼喊:“它只有一只虫!我们未必不行!”但没鱼听海草的,谁看见虫版“摩西分海”,都只有在那虫工伟业前溃逃四散。
小草没有杀一条鱼,尽管这一场战役,它损失了不少孩子。小草只是找来一张网。任凭鱼人多快的游动,如何努力的撞击,如何攀扯撕咬,它们只能看着网严丝合缝笼住整个球心。
鱼人也是在这时候对白菜改观的,原本它们对白菜有怨,认为它害海草失明。被渔网罩住後,没有白菜催生植物的能力,它们只能屈辱去吃虫族投喂的鱼食。
白菜语气带着劫後馀生:“如果我没有和海草走,我也会被小草当成茧,剩馀的肉被拿来喂鱼吧。”
黑丝绒抓住爱,它那是後怕。爱居然和小草相处了那麽久,谁都知道小草想找新外骨骼了。黑丝绒不敢想爱被……还没想,被爱威胁了,不许想它坏结局,它好好在这里呢!
“看来我做了一件好事。”爱拍拍胸口,说自己把渔网焚毁了,还让黑丝绒跟着说两句夸奖。这时候,绝对不是爱连自己能力都控制不好,这是义举啊。
白菜就不太一样,它的情绪有些失控了。连失忆的海草也被它的情绪所感染,快速地在水中游动。经历这一切,白菜对小草的仇恨,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恨不能生啖其肉。
爱没有经历这一切,能因为类似经历支持白菜,但无法完全感同身受。但黑丝绒敏锐察觉到,爱的情绪不对劲。就算桑叶这个直接凶手死了,爱的反应不该这麽……轻巧。
爱看看还沉浸在情绪里的白菜,拉着黑丝绒远离,用雾阻挡住自己和黑丝绒的身影:“我没那麽恨了。”
黑丝绒却惊悚:“为什麽?”黑丝绒和爱一路同行,哪能不知道白杏对爱的重要。黑丝绒无论也想不明白,为什麽爱会突然不恨了。
如果白杏还活着,黑丝绒大概现在还一直跟在它们身後,满宇宙流浪吧。爱还是会自以为瞒住白杏,偷偷和黑丝绒玩;白杏看不惯黑丝绒,又因为爱喜欢只能睁只眼闭只眼;黑丝绒一边当玩伴,一边顶着白杏的压力偷偷试图上位。
很难说现在这个情况对爱好不好,但肯定对黑丝绒很好。但黑丝绒不会得了便宜还卖乖。
爱很长一段时间郁郁寡欢,甚至抗拒成蛾。黑丝绒是陪着它一步步走出自我厌弃心理的,深知白杏完全成了爱心上拔不掉的刺。
爱感觉黑丝绒的尾鳍温柔撩过自己的眼睛,好像在水里试探自己有没有哭。果然瞒不过黑丝绒,爱苦笑,说黑丝绒什麽时候看见自己哭过。
爱知道自己这话不可思议。爱还恨这群虫,只是不强烈了。早在机械星,爱因为愤怒用火焰形成黑色巨蛾,将花吓破了胆,恨似乎就削减了。那不是“召唤”,火焰燃烧的燃料,是爱最真切的恨意。
爱的表情迷茫起来,它对着黑丝绒诉说内心的恐惧:“我以为我的恨意会像草原上的草一样连绵不绝。结果我连坚定给白杏报仇都做不到。”
结果实际上,烧了一回,桑叶一死,再加上大饼凄惨的死相,恨意再难增加了。爱对于老大,更多因为自己作为手下败将的屈辱,和白杏的关联很小。
爱一直以来,靠着这股仇恨作为内驱力。不然按照它厌战丶恋爱脑的性格,怕是要一辈子蜷缩在白杏的保护下,或者和黑丝绒一直腻歪在雨林里。和很多雌虫一样,可以预见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