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和海伦娜这一刻倒勉强有点亲人的样子,像是耐心的家长教育孩子。海伦娜抱着膝盖,忽然问爱,妈妈是不是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我没办法回答你,你是人类。对于我来说,每一天睁眼都要思考今天去哪里觅食,这就是保证我活下来的,最大的事情。人类思考的太多,对自己是否活着有了不同的定义。”
海伦娜点点头。这次追问的却是爱,它问海伦娜,知道自己的保护色了吗?
海伦娜诧异看着爱,她不知道人类也有保护色。爱睨一眼海伦娜,说还想到处找妈吗?这就是海伦娜的保护色,一个缺乏母亲引导的小孩形象。爱真的不理解,为什麽会如此渴求母爱。
“我没有妈妈,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感觉。但我遇到了类似定位的虫吧,它教会了我怎样生存。後来我又有了像你一样的虫,我又开始教它。”
看着海伦娜,想起小白菜,一模一样的犟种。爱叹了口气,心想黑丝绒有没有被小白菜烦的掉鳞。
海伦娜问爱,爱的孩子去哪里了。爱心说算了算了别给小孩子解释那麽复杂的东西,就说小白菜找到自己生活的方式了。
“可我还没有。”
听着爱的描述,我明白了,海伦娜家里人都挺有病的,但海伦娜需要一个引导的人。她只能开始寻找外界的帮助,所以才轻易上了爱的套。
爱把我骂了一顿,比如说没虫想给脆弱的人类幼崽当家长。又比如,爱只是丢给海伦娜视力,让她自己去看。
“你现在不是有眼睛了吗?好好利用它和自己的大脑,自己去看。”
爱不想和海伦娜纠缠了,告诉海伦娜,既然好奇就多观察吧,有意外发现也说不定。另外,别忘了主动。
“知不知道为什麽我烦小白菜,因为它是个跟屁虫。每天跟在我和黑丝绒後面打扰我们,睡觉也非要挤在中间,气得不是我就是黑丝绒把它滚到一边去。”
明明是在教育海伦娜,爱的重点又不自觉倾斜了。我不知道它在和海伦娜交流时,有没有也把话题拐到黑丝绒上面去。
这才是真正的少儿不宜,希望海伦娜不要学到这种臭情侣行为。
然後,爱结束了对话,看着面前的上将。海伦娜在醒来的时候,主动推开了上将,说自己要独立。
“你和她说了什麽?”
“反正不是独立。”
人类的脑回路太复杂了,为什麽会拐到这里。
我也挺复杂,都怪爱,把小孩子教叛逆了。虫族能觅食就等于成年了,被这异族大蛾一教唆,海伦娜能不觉得自己成长了吗?能不觉得自己已经独立到可以不听家里人的话了吗?
我一说,爱就沉默。良久,它忽然给我说,我可以联系馆长。理论上,海伦娜会受到爱的影响非常大,身体素质会有极高提升。
我倒吸一口凉气,可千万别给司令听见。
然後,爱听见对面贱兮兮的声音:“能不能也让我感受一下,传说中的高能量身体?”于是立刻把联系切断了。
爱无言托着夜蛾,将手掌放在地上。夜蛾小心翼翼爬行两步,在发现庞然大物确实没有攻击意图,连翅膀也不敢张开,立刻快速地爬走,消失在牢房内。
爱收回手,又变回了虫形沉睡,不忘再次把跟屁虫的联系申请切掉。
海伦娜不管不顾,跑出了军部。她挂断了所有找她的电话,自己去坐回家的列车。在等车时,她若有所感,看向一边等待的男士。
这位男士穿着黑色风衣,带着黑色的渔夫帽,还有黑色的墨镜。单一的色调非但没有让他土气呆板,反而显出一种冷峻来。
海伦娜观察到,他的墨镜和风衣立领遮掩下,有一道几乎完全把他劈成两半的痕迹。在海伦娜的注视下,风衣立领动了动,爬出来一只蓝色半透明的蛾。
很漂亮,在阳光下折射出层次不一的蓝,像块剃头的琉璃。
“好饿,进入大气好费力气。我可是冒着被[…]抓起来的风险来这里,能不能先找吃的。”
海伦娜指着蛾,对男人说:“会说话?”
男人强行把蛾子按进去,生硬告诉海伦娜,她听错了。海伦娜显然不信,但只能看着男人一步一步走远。
“她身上有妈妈的气息,或许……”
“不行。暂时不要靠近人类。”
“好吧,可是妈妈拒绝我,你肯定可以联系。”
“……”
“可以联系。”
“……”
“听见了吗,你可以联系。算了,先找吃的,肯定它还躲着你。”
海伦娜有点羡慕看着男人帽子上顶着透明蛾走掉了。不知为何,她感觉一人一蛾都“回头”看了她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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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其实改了大纲感觉不一定be[化了][化了]原大纲be是因为计划5W字完结的短篇,包括第一人称视角都是因为原计划短篇[化了][化了]但现在打算写成中长,重新修改了设定和大纲,好像也没那个必要be[化了]但这文挂be挂了很久了,就想问问能不能接受改he[墨镜][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