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腰间的那只手骤然收紧,苏厌浥这才回过神来,此刻看着这熟悉的结界,再回想起这人一路走来的表现,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就说这世间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就对一个相识不久的人献尽殷勤,原来是本就图谋不轨啊!
一时间,恼怒涌上心头,这人辱他囚他,如今竟还如此戏耍于他。
从前种种皆在眼前浮现,他一把推开这人,那些被他下意识忽略、不知该作何感想的恩怨瞬间化为利刃,横上这人脖颈
怀里骤然没有了温软的人,纪昭珩心里苦笑了声,他满含歉意开口:“抱歉,是我不好,阿浥若要怪我,也得先解决了眼前事,届时为夫认打认罚好不好。”
最后一句,他凑近了些,声音放的极低,却又轻柔的像是在哄着不听话的孩童。
因着他的动作,弯月在他脖间留下一道血痕,苏厌浥阴沉看着他,片刻后,终究还是收了弯月。
纪昭珩说的对,他们的恩怨过会再清算,现在是要解决眼前这堆麻烦。
见他如此,纪昭珩松了口气,心下暗道:脾气倒是好了不少。
同时,他又暗叹了声:阿浥果然还是在乎我的。
两人同时将目光转向那青年,却见他手中一抖,那还未来得及捏碎的符箓便掉在地上。
青年眼含惊恐,目光却是盯着苏厌浥。
这种眼神苏厌浥太熟悉了,他看着青年,缓步靠近后,他冷声开口:“你认识我?”
一般只有被他祸害过,尚且活着的人,再次见到他时,才会露出这种惊恐的眼神。
死在他手中的人有多少他记不得了,当然,他偶尔心情好时,放过的人有多少他自然也不记得。
闻言,青年却扑通一声跪下,语气慌乱中透着紧张:“见过魔君大人!”
他不认识这张脸,可这人手中的那把魔刀,他化成灰也不会忘记的。
他曾亲眼见过,这把刀顷刻之间将人削作一副骨架。
后来的一段岁月里,这把刀与那双隐在血色面具下的眼睛,一度成了他不可磨灭的噩梦。
苏厌浥习惯了遮挡真容,这也从不掩饰自己的身份,所行之处,弯月代表的便是他。
他成名这几百年来,多的是人一度谈到弯月便色变。
见自家师兄都怕成这样,剩余三人并不敢贸然行动,他们皆是后退一步,眼含戒备看着苏厌浥二人。
“有意思。”
见他吓成这样,苏厌浥玩味笑道。
说着,他抬起手中弯月轻拍了拍青年的脸,恶劣一笑,再次开口:“既然你已经认出本君,本君自是留不得你。”
如今有纪昭珩在侧,他倒是可以毫无顾虑,想要怎样玩都可以。
果然,原本伺机而动的那三人见他如此,正欲动手,却忽然被一道灵力禁锢住,手中的长剑也应声落地。
这下子,轮到他们成为案板上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