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他擡起头,十分肯定,“我的店。”
安有:……
回旋镖的降临竟如此之快,安有此时此刻完全能共感今早严自得对于自己的心情。
严自得倒一副一切波澜不惊的样子,他咬破一颗软糖:“早就猜到。”
事实就是你不能朝一个社恐问游玩的地方,孟老板一年四季都呆在店里,走得最远的路就是孟一二的学校,孟一二也不是一个特别需要出门玩的小孩,在他看来,留在店里和爸爸过家家不比和那群笨蛋同学出门玩赛跑要好玩。
于是最终结果变成,安有约人,约着大家在孟岱店里度过了平平无奇的一日。
应川最後还发了誓:“之後少爷不说到底去哪儿玩我是绝对不会再出门了。”
安有撇撇嘴,他将车门敞开最大:“我才不信!”
但在後面送严自得的时候少爷还是迟疑了下,他问:
“严自得严自得。”
严自得脑袋一转就知道他下一句要憋什麽话。
“我跟应川一样。”
安有愤愤点了一下油门。
是点不是踩。
毕竟少爷总归还是惜命的。
但严自得还是松了口:“再说吧,下次先看好地方。”
安有这才神色舒展开来。
“我这次的确想见你的心太强烈了,所以规划没做好,下次我会好好准备,你有什麽要去的地方也可以告诉我,之後我们都可以一起玩。”安有颇为自然发送一叠叠邀约。
严自得慢半拍憋出一个:“嗯。”
安有直来直往的话说得分明那麽多,为什麽直到现在听见什麽思念亦或是喜欢他还是不能完全免疫。
跟撞概率一样,安有的话撞到严自得心上的概率基本高达99%。
话题由严自得终结,他不抛出地点,不引出新一轮话题,任由话语在时间里消弭,沉默在空间蔓延,像倾倒的流沙,从脚掌开始淹没。
严自得摁下车窗,引来风来流动氛围。
紧接着安有也开了口:“哎哎严自得那你有没有发现。”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属于表情的笔划此刻胡乱地涂抹,严自得没太看懂。
但他能听懂声音,声带是一把弦乐的琴弦,此刻属于安有的弦正在紧绷。
“康老师每次走进教室的时候很有意思。”
严自得呼吸微滞。
“你猜她总是右脚先迈入还是左脚?”
严自得将车窗开得更大:“…不知道,没观察过。”
安有啊啊两声,他对严自得的回答毫不纠结,相反又紧随着抛出下一个疑问。
“哎哎严自得那你知道为什麽蓬蓬头姐姐每次开场都同一句话吗?”
严自得回答得干净利落:“那是她的工作,员工培训手册上面有。”
“这样。”
“那婆婆呢?”
严自得语速更快,仿若答案于问题前先産生:“因为她是个疯子。”
“…那那些乘客呢?”
“他们只是习惯这麽坐。”
“……”
“严自得,”安有缓缓降下车速,他疑惑得太自然,像学生向博学者请教难题那样,“但你之前说过,这是规律。”
严自得默然,下一秒他听见安有问:
“那你呢?”
“属于你的规律是什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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