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松听了这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可真是好大的一口锅啊。
“下毒?皇弟这话可有证据?就凭这几句话便想治我等的罪名?”
“证据?”周敬之冷笑一声,擡手一挥,“孤的人早已查明,你与梁泽林,裴玄丶时越行为举动甚是密切,就是图谋不轨!听孤的命令,拿下他们!”
一声令下,身後的幽鳞密教护卫立刻拔刀,就要扑上前去。
可就在此时,殿外突然响起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四面八方的梁柱後丶屏风侧,瞬间涌出数百名黑衣士兵。
他们个个手持强弩利刃,眨眼间便将周敬之的人反围在中央,箭尖齐齐对准了他们。
刚要冲上来的幽鳞密教一个个停了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骤然冒出的士兵。
周敬之脸色大变,他是怎麽做到把自己的人藏进行宫里的!?
“你竟然私藏士兵!?”周敬之冷嗤道。
周牧松无所谓的笑了笑:“彼此彼此,皇弟您不是也养了死士吗?再说了,我这些可不是死士,而是正儿八经的大雍将士!”
周牧松能借来这麽多士兵,这还得多谢安定侯,是时越当说客,说服了时文敬决定出兵帮助周牧松夺权。
时文敬不愿卷入这权利之争中,但是谁让周敬之把坏心思打到了时越身上,哪怕是为了自保,时文敬也得和周牧松站在一起。
这时,一名亲卫踉跄着闯进来,脸色惨白如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殿丶殿下!外面埋伏的弓箭手……全死了!七窍流血,是中了剧毒!”
“中毒?”周敬之瞳孔骤缩,猛地看向周牧松,眼底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怒火,“是你做的?!”
周牧松没讲话,时越却在他阴狠的视线下,慢慢的从怀里拿出了一朵草药。
“殿下可知这是什麽?”
周敬之看着他手里的雪罗藤,有些紧张,他皱了皱眉头否认道:“这是何物?”
时越就知道他要装不知道,无语的撇撇嘴,敢做还不敢认:“雪罗藤,殿下不知道吗?”
“我为何要知道!”周敬之擡高声音喊道。
“陛下就是喝了这草药,才慢慢被毒侵入全身,以至于现在口不能语变得痴傻,殿下还装不知道?”
“休得胡言!”周敬之没想到他竟然认识这种草药。
这种草药早在大雍就已经被禁了,更何况中原这一带根本没有生长雪罗藤,连衆多医师都不认识,可这时越是怎麽知道的?
时越似笑非笑:“殿下能给陛下下慢性毒药,在下自然也能‘原封不动’还回来。你那些弓箭手,还有殿外半数护卫,昨夜喝的酒水丶吃的粮草里,都被我掺了大量的雪罗藤,此刻怕是早已气绝。”
“你竟敢用毒药害孤的人?你好大的胆子!”
“胆子自是比不过太子殿下您的,毕竟您都敢给自己亲生父亲下毒呢。”时越轻笑着说。
“牙尖嘴利的东西!”周敬之被时越的话戳中痛处,怒火再也压不住,拔剑直指时越,“今日便让你们为父皇陪葬!幽鳞密教,给我杀!”
话音落下,银甲护卫纷纷举刀向前,一时间两波人便扭打在了一起。
可是慢慢的周敬之就发现不对劲了,幽鳞密教皆是身手极好的死士,手起刀落寻常人打不过,可如今他们动作却迟缓拖沓,刀剑碰撞间尽是敷衍,分明是象征性地挥砍,半点杀招都无。
周敬之的亲卫只能仓促迎战,成为了主力军,但没了幽鳞密教的支援,很快便溃不成军。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亲卫死伤殆尽,周敬之被两名黑衣士兵死死按在地上,长剑抵着後颈。
而殿外的大军有的身体不适无法应战,有的则是被生擒。
周敬之看得目眦欲裂,一边挥剑格挡黑衣士兵的进攻,一边嘶吼:“你们干什麽?拿出真本事来!一群废物!孤养你们有何用?”
幽鳞密教的统领面具下的目光依旧冰冷,手下的动作却丝毫未变,依旧是不痛不痒的缠斗。
周敬之心中疑窦丛生,却已无暇细想。
一柄长刀迎面劈来,他侧身躲闪时,後腰被人狠狠踹中,踉跄着摔在地上,瞬间被数名黑衣士兵按住。
“放开孤!你们竟然敢背叛孤!我可是你们的主上!”周敬之目眦具裂的瞪着带着面具的统领。
统领沉默着,所有的情绪都被一张面具紧紧的遮盖住。
周牧松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唇角勾起一抹讥诮:“周敬之,到现在还没看清吗?你真以为幽鳞密教是你的人?”
“当然是孤的!是孤花银子养着他们!”
周牧松轻笑着摇了摇头,似叹息似可怜:“皇弟啊皇弟,以後别总想着争权了,就凭你这脑子,若不是嫡子,父皇怎麽会立你为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