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出手是瞧不起我们吗?”黑衣人被戏耍的恼怒起来,恶狠狠的骂道。
“非也。”裴玄淡淡的说,对方的怒火好像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为首的那名黑衣人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上次交手裴玄手起刀落间都是带着置人于死地的狠厉,他何时打架这般磨磨蹭蹭了?不像裴玄往日的风格。
他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黑衣人骤然高声道:“他在故意拖延时间!速战速决!”
衆黑衣人一听,手中的刀耍的更快了。
就在这时,谷地入口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圈身着玄甲的禁军手持长戈围了上来,将黑衣人的退路彻底封死。
为首之人正是一身劲装的周牧松,而他身边站着的,正是真正换了衣裳丶嘴角噙着笑的时越。
“诸位,别来无恙啊?”时越扬声笑道,语气里满是戏谑,目光将为首的黑衣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啧啧道:“你真是自大,怎麽?以为裴玄一定会命丧于此,所以连禁军铠甲都懒得脱了?”
别的黑衣人都穿着深黑色的夜行衣,只有为首的这个,身上竟然还穿着禁军的服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太子派来的一样。
为首的黑衣人被点明了想法,一时之间恼怒起来,语气显得更为呕哑嘲哳:“你们竟然算计我?”
他的确对今日的计划抱有信心,专门找来了一个幽鳞密教中会易容术的扮作时越的模样,诱裴玄前来,却没想到竟然中了他们的奸计!
“这位兄台当真是冤枉我们了。”时越一脸无辜:“我们只是将计就计罢了,怎麽能称得上是算计呢?”
“太子故意引人前去东山,不就是把这西山当成猎杀场吗?”时越悠悠的继续说。
可惜,昨日他们与大皇子殿下就已猜到今日会有意外情况发生,便提前部署了人手,将计就计将他们一网打尽。
黑衣人笑了笑:“抓到我们再说吧!”
话落,两方人马一窝蜂的冲到了一团,打斗了起来。
刀锋碰撞的脆响在山谷间回荡,黑衣人虽都为死士不惧生死招式狠辣,可是面对人数衆多的禁军,此时也渐渐落了下风。
禁军长戈如林交错,步步紧逼,那些死士节节败退,最终难以抵挡败下阵来,一个个踉跄的摔倒在地上,被禁军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时越料想到这群死士被抓到後都会选择咬舌自尽或者服毒自尽,于是飞快的让禁军在他们嘴里塞上布团。
这下死士们半无抵抗之力,只能成为鱼肉任人宰割了。
唯独为首的那个黑衣人,身手极好,看清场上对自己不利後,果断的跃至高处逃跑了。
禁军统领见状,当即拔刀就要下令追击,却被周牧松擡手拦住。“不必追了。”他声音清淡,目光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眼底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时越看向周牧松:“殿下这是猜出他的身份了?”
周牧松扯了下嘴角:“应当是那人,时小侯爷在宫里时间不长,若是时间长了定能认出他。”
时越脑袋滴溜溜的转,努力回想着这位黑衣人到底是哪个……
裴玄道:“抓了这群死士,若能撬动他们的嘴,太子这豢养死士的罪名可就有了。”
“不错。”周牧松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然後客气的说:“这可真是抓到了他的大把柄,本王在此谢过二位了。”
时越摆摆手:“殿下客气了。”
“那这群人我便先带走了。”周牧松说道。
“殿下慢走。”
周牧松回之一笑,带着禁军等衆人离开了西山。
虽然这场两方的争斗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可是周牧松故意让禁军押着黑衣人专门围着行宫大摇大摆的走了一圈,所以行宫内有刺杀的事情不胫而走,消息像长了翅膀,顺着猎场的风飞快的往行宫各处传开。
“你们看见了吗!这行宫里面竟然藏了很多死士!”
“啊?行宫安全不是太子殿下负责?他竟然没有发现吗?”
“我看啊,说不定这死士就是太子殿下的人!毕竟他负责行宫安全,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塞点人进来,谁能知道啊!”
“就是就是,而且我听说陛下有换储君的想法呢!你说会不会是太子殿下恼羞成怒想造反逼宫啊!那我们在这山上岂不是很危险?”
“嘘!你不要命了?竟然敢说这种话!”
“……”
议论声起先还带着犹豫,可随着讨论的人越来越多,这传的是越来越离谱,一时之间人心惶惶,生怕太子殿下周敬之一个不高兴就拿他们开涮。
等传到周敬之耳朵里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
“元嘉帝试图借春日宴更换储君,太子殿下不满意欲逼宫天子退位!”
“荒唐!”周敬之一怒之下将手中的茶杯猛的摔到了地上,吓得殿中的太监宫女哆哆嗦嗦的全部跪在了地上。
“究竟是从哪里传出的谣言!竟敢如此构陷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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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快收尾啦[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