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晕倒
时越任由他抓着自己手搓了搓,然後报复一般的用犬牙在指尖狠狠一咬,留下一个牙印。
时越无奈的轻轻推了推他的额头:“行了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狗妖呢。”
裴玄最後又使劲一咬,才磨着牙站起身:“反正你以後不能摸别的狐狸。”说完顿了顿又补充:“其他动物也不行。”
自己捡来的自己只能受着了。
时越这麽想。
“这个草保管好,回到京城我需要找郎中认一认。”时越顺毛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不夸狐,还老让狐干活。
裴玄不爽的撇过脸,但是手上却听话的把草药妥帖收了起来。
——
回程路上时越兴奋极了,因为他本来就是中原的小孩,来漠南这冰天雪地的城镇待久了,是真不适应。
于是乎,回程的马骑得飞快,比来时快了近一半的时间到了京城,回到了安定侯府。
时文敬上朝去了,时渊年纪到了铁树开花,不知道和哪家千金约会去了,偌大的侯府只剩下刚回来的时越和裴玄。
时越二话不说就躺到了自己温暖软和的床上,忍不住的叹了口气:“还是自己的窝舒服……”
见裴玄没躺在自己身边,时越挥了挥手,懒洋洋的喊:“裴小玄,快来,让我抱着你睡会觉。”
裴玄放下手中的东西,翻身上了床。
近日的奔波让时越眼下一片疲惫的青色,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蔫巴劲儿,此刻见裴玄上了床,立马挪到他身边,手腕环在他腰上,脑袋寻了一个暖和地便闭上了眼,没一会便打盹睡着了。
裴玄侧过脸看着他安静的睡颜,额前发丝稀碎乱糟糟的贴在脸上,暖光打在他挺直的鼻梁上,印出立体的轮廓。
裴玄自己都没察觉到此刻的眼神有多温柔,他就这麽静静看着时越,一饱眼福後,才亲了亲他的脸,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慢慢睡去了。
周牧松比时越裴玄到京城要早上四五日,不过由于他肩膀伤势过重,整个人太过于虚弱,所以元嘉帝允许他先在府中休沐,等伤养好了再上朝,汇报北地雪灾的具体情况。
周牧松在府中慢条斯理的养着伤,丝毫没有急着上朝的想法,直到梁泽林把他从家中轰了出来,才不得不百无聊赖的上了朝。
周牧松从温柔乡被迫离开,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肩膀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皇上驾到——”
百官垂手立在丹陛两侧,朝服的衣料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此刻都规矩行礼:“陛下万岁万万岁。”
周牧松不易察觉的把腰弯了些,然後轻蹙起眉头,一副病体未愈的虚弱模样,但却仍强撑着脊背挺直,随衆臣一同躬身行礼:“臣周牧松,参见陛下,陛下圣安。”
元嘉帝的目光从奏折上擡起来,落在他身上时带了几分关切:“既然伤未痊愈,本可再休养些时日,何必急着入宫?”
“北地赈灾之事关乎万民性命,臣不敢耽搁。”周牧松声音略低,却字字清晰,“此次往漠南巡查,臣已将各地灾情勘明,特来向陛下复命。”
“也罢,你细细同朕讲来。”元嘉帝将手中的奏折放下,深沉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周牧松缓声道:“北地各州受灾程度不一,平州丶幽州等地雪势虽大,却早有预案,粮草尚可支撑;唯有漠南最为凶险,百姓多有冻饿之虞,此前发放的赈灾粮已所剩无几,仍需朝廷加急调拨粮草,方能解燃眉之急。”
他顿了顿,眼神却不动声色的看向立在一旁未言语的周敬之。
周敬之脸色温和,甚至听到漠南雪灾极其严重之时,还轻轻拧起了眉心,一派担忧的模样。
周牧松收回目光,继续慢慢讲道:“除此之外,臣还发现了一桩案子。”
元嘉帝已经在他前几日传来的文书中大概了解了事情,不过此刻他还是扬起脸说:“细细讲来。”
“漠南太守李芮正,借赈灾之机,私吞粮草数石,囤积于私房之中,致使百姓无粮可食,怨声载道。臣已将其当场拿下,现羁押于昭狱,等候陛下发落”
这话一出,殿内顿时起了阵细微的骚动。
周牧松缓缓盯着周敬之的神色,连他面部的微动都没放过,可对方只是微微颔首,转向元嘉帝躬身道:“李芮正身为地方父母官,竟如此丧心病狂,辜负陛下信任,理应严惩,以儆效尤。”语气坦荡,无半分慌乱。
周牧松有理由怀疑李芮正是周敬之指使的,但是李芮正的作案动机与手法又实在是天衣无缝,所以他毫无实证,只能按捺住心头的揣测。
元嘉帝脸色铁青,猛地一拍御案:“胆大包天!赈灾粮乃救命粮,他竟敢私吞!传朕旨意,将李芮正革职抄家,其罪证交由大理寺丶刑部丶御史台三司会审,务必查个水落石出,绝不姑息!”
“陛下圣明。”百官齐声应和。
元嘉帝张张嘴又要说什麽,但突然感觉胸腔好似被什麽挤压到,下一刻喉间涌上了一股腥甜。
元嘉帝猛地擡手按住胸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原本威严的面容霎时褪尽血色,一副气血将尽的模样。
“陛下!”周牧松心头一紧,刚要上前,便见元嘉帝身子一歪,从龙椅上直直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