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之绝不允许自己的位置受到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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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点喝!怎麽喝个药磨磨唧唧的。”时越叉着腰凶神恶煞的嚷嚷。
裴玄坐在亭子里,看着眼前黑乎乎的汤药,往外推了推:“我真的好了,不用喝药了。”
“那也不行。”时越直接把碗放在裴玄手里:“以前天天骗我喝药,怎麽到你身上就不喝了。”
裴玄是真觉得自己好了。
当时他晕倒,不过是因为钟情咒的影响罢了,现在钟情咒在他身体里自己融合的很好,根本用不着喝药。
这个药还是裴珩给他抓的,专挑苦的抓,喝一口胆汁都能吐出来。
时越眼睛转了转,看着别扭不肯喝药的裴玄,突然懂了。
这绿茶狐狸是不是又想用这样欲拒还迎的方式让自己主动喂他啊?
时越觉得肯定是这样,腹诽着这人怎麽跟小孩一样,但是却端起了药碗,拿勺子搅了搅:“那我喂你好了吧?快喝吧大小姐。”
裴玄:“?”
他本来是真真切切不想喝的,不过既然能享受时越的照顾,苦就苦点吧。
于是裴玄乖乖的张开了嘴,皱着眉喝了药。
时越一勺一勺的喂,裴玄一口一口的喝。
不过裴玄觉得这样喝太慢了,整个口腔里都是药草的苦味。
他干脆接过药碗一口闷了剩下的药。
时越一脸欣慰的夸:“不错不错。”
下一秒自己就被裴玄拉进了怀里,陡然之间药苦味转移到了自己嘴里。
“唔。”时越被苦的直拧眉,推搡着裴玄,脑袋向後缩着想远离这份苦。
但是裴玄却恶劣的拖着他的脖颈,不允许他躲闪。
直到最後嘴里的苦味都快没了,裴玄才放开他,移开之前还咬了咬时越的下唇。
裴玄眉眼间带着狡黠的笑意。
时越怒视他一眼:“太苦了!”
裴玄反倒说:“有吗?我倒觉得挺甜,我以後要天天喝药。”
“你想得美!”
“我可以不想直接做?”裴玄宛如像嗅到肉味的猫科动物,一脸憧憬。
时越发现自从裴玄恢复记忆後,脸皮也不薄了,嘴皮子也更好了,整天给时越说的一愣一愣的。
“还是以前可爱……”时越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不知道那个能让你失去记忆的咒裴尚书会不会……”
裴玄刚要再说话,却见时文敬走了进来。
时越立马收起嬉皮笑脸,瞬间变得正经起来:“父亲。”还顺带扯了扯裴玄的衣服,防止他当着老人家的面又说出什麽惊天动地的话来。
裴玄除了面对时越是放松的丶鲜活的神情,其他的人一概都是死人脸。
见时越拽自己,他还反手挠了挠对方的手心。
时越还没有把裴玄的渣爹是当朝天子这个事告诉时文敬,毕竟好多事情还没有完全明了,现在告诉时文敬,除了徒增担心烦恼外没什麽好处。
时文敬看着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忍不住冷哼一声。
时越立马不动了,飞快的把裴玄的爪子扔一边:“怎麽了爹?是又发生什麽事了吗?”
时文敬干脆把脸扭到了窗外,想着眼不见为净,结果就看见树上挂了两个小人,一个小人穿浅绿色衣服,手里拿着柄扇子,笑意盈盈好看的紧,而另一个小人一身黑衣服,不茍言笑手里还拿着剑,凶神恶煞的。
时文敬脸色有点青,只能再次扭头直接坐在了书桌前。
时越顺着他爹的视线也看见了树上挂着挨在一起的小人,脸色有点发烫。
自己挂是一回事,被家长看见是另外一回事。
时文敬喝了口凉茶顺了顺气才慢慢的开口:“越儿,你可知近几天北地三周遭雪灾一事?”
时越当然知道,因为这场雪灾在上一世要了一个人的命。
他点点头:“我知道,爹。”
时文敬:“今日朝堂之上,大皇子一派的诸多重臣当朝弹劾太子殿下,所以陛下现在派遣大皇子去往北地三洲,负责流民安置事宜。”
时越脸色沉了沉,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按照上一世的走向进行了。
上一世的周牧松也是如此去往北地赈灾,但是却死在了北地。
传回京中的消息是,大皇子所带的赈灾粮发生短缺,引得流民暴动,援兵未及时援助,所以大皇子被流民乱步踩死了。
当时听到消息的时越甚为可惜,认为周牧松相比较太子来说,人要更温和一点,若他是嫡子,储君的位置跟周敬之没什麽关系了。
可现在周牧松若死了,周敬之就是板上钉钉的储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