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长话短说把绯月与宗翰的事情讲了一遍,但是没有说他们二人就是裴玄的父母。
石头听完不解的问:“二公子你让我调查宗翰?这跟咱们有关系吗?”
时越:“一个朋友的,我和他关系好,就帮着也查一查。”
石头只好应了下来:“放心吧二公子,我一定好好查。”
时越接着说:“另外,我怀疑裴玄身份有问题,你再查一查他小时候的事,尤其是他有没有发生过什麽事导致记忆混乱的。”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还有前些时日蝶衣的话,让时越不得不把这些事重新放在心上。
他现在有一种诡异的直觉,那就是阿遥和裴玄的关系绝对非同寻常,当年那个测阿遥非妖的法术也许是错的也未可知,更何况裴玄的记忆是错乱的,就算他真的去过清栾山,也不会记得。
石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把时越交待的事情记在了心上:“我这就去查。”
时越笑了笑:“辛苦你了石头。”
“二公子客气了。”
说完石头便擡腿上马,扬了一下鞭子便离开了此地。
时越在原地站了一会,才扭头要回屋。
“你吓死我了!”
时越刚转过身,就和裴玄对上了视线,裴玄一身黑乎乎的常服隐匿在树後,悄无声息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没什麽表情的看着时越。
时越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刚刚的那些话他听到没有。
要是被他听到,指不定又要发脾气,到时候受罪的是自己。
不过自己声音也不大,从这里到裴玄的距离也不短,应当是听不见的。
时越安慰着自己,闲庭若步的走到裴玄身边,笑嘻嘻的看着他:“你怎麽出来了?害怕我跟着石头走啊。”
裴玄的确没怎麽听清他俩说话,此刻轻轻瞥他一眼,像一个怕被抛弃的怨妇。
“你要是敢跟他走,我就杀了他,再把你抢回来。”
时越赶紧摇头,这孩子思想太黑暗了,动不动就杀来杀去,抢这抢那的,跟土匪似的,他得好好纠正。
“不能乱杀人,知道吗。”时越牵着裴玄的手带着他回了屋子里,两个人皆是被冻了一身的寒气:“有什麽话好好说嘛,暴力是解决不好的。”
裴玄不屑的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
这一天是啓元六年的最後一天,时越一反常态没有睡到日上三竿,而是一大清早就蹦了起来。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裴玄挑着眉说。
“今天要守岁过节!”时越看起来兴致极高:“而且城里今天会很热闹,还有放烟花和祈福灯的。”
裴玄兴致恹恹,他没有过过元正,并不能感受元正的欢乐,反而讨厌过节,因为过节意味着会有更多的看客来到斗兽场,而他就要打更多的拳和受更多的伤。
“不去。”裴玄道。
时越听完并没有很难过,也不强迫拉着他去,只状似可惜的说:“那好吧,我只能一个人去玩了。”
裴玄猛的看向时越,一脸不爽:“不行,我不去你也不许去。”
时越被气笑了:“好没道理,你自己不想去还不让我去,这也太霸道了吧。”
裴玄把脸扭向一边不答话。
时越轻轻笑了一下,然後靠在门上作势要走,还故意拉长语调:“我出不出去可由不得你,反正你不去我也能找别人陪我,玩完正好我也能回侯府看看我父亲,陪他过一个元正——”
裴玄耳朵动了动细细听着,然後就跟踩着尾巴的动物一样跳了起来:“不行!你说好不走的。”
时越愁眉苦脸的说:“哎,那我也没办法啊,你不去我只好找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