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心疼的看着裴玄,都怪自己乱跑,害得他又受伤,还有那个烦人的阿木尔,跟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
“你这里有伤药吗?”
裴玄的声音哑哑的:“有,在前面那个柜子里。”
时越转身走到那个柜子前,翻翻找找,最後找到了治疗裴玄的一些药粉和药膏,还有纱布。
他拿着东西快步走回来,蹲在裴玄面前,轻轻的说:“我要把旧布条拆开,可能有些疼,你忍一忍。”
“好。”
时越抿着唇,手有一点抖,因为害怕弄疼裴玄,他小心翼翼的打开布条。
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时,时越才发觉伤口比他想象中严重多了!
之前在林子里看得不真切,此刻才发现刀伤比想象中更深,边缘的皮肉有些外翻,即使已经血流的不是很多,但是看着依旧触目惊心。
“我要敷药了哦,你要是疼就喊出来,没关系的。”时越再次朝裴玄语重心长的说。
裴玄被他关切的目光看的脸颊有些烧,他错开那道视线,别扭道:“啰嗦。”
时越轻轻倒了点药粉在伤口上,药粉触碰到伤口的一瞬间,裴玄整个人瞬间紧绷了起来,指尖无意识的攥住了身下的被褥。
时越显然察觉到了,动作放得更轻,蘸着药粉的手一点点在伤口周围涂抹,每涂一下,都会低头用嘴轻轻吹口气,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
“我慢一点,你要是疼就告诉我。”他的声音放得很柔,连眼神都软得像一湾潭水。
那双手仿佛不是在涂药,触摸到身体上,引出痒痒的触感。
裴玄不自觉的放缓了一点呼吸,颇有些难熬的等时越擦完药膏。
等药膏涂好,时越拿起新的纱布,小心翼翼地缠在裴玄胳膊上。
这次他格外认真,一边缠一边调整松紧,生怕勒得太紧让裴玄不舒服。
“这样应该就好了,你别乱动,免得伤口又裂开。”缠完最後一圈,他打了个漂亮的结,擡头对着裴玄笑了笑,眼底还带着点邀功的意味:“怎麽样?这次包扎的很好看吧!”
裴玄高冷的点点头:“嗯。”
“嗯?”时越不满意了,撅着小嘴擡杠:“你夸夸我能咋?”
“不错,好看。”
“……”真是难为你了,冷冰冰的四个字。
时越知道让他说好话,简直就是母猪上树,公鸡下蛋——不可能,所以便大方发放过他了。
跑了一整天,时越早就累的一点都不想动了,他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手臂,眼馋的看着裴玄柔软的床。
但是裴玄手臂上有伤,时越知道自己睡相不咋样,喜欢乱动乱蹬,他害怕自己和他挤在一张床上会踢到裴玄的伤口。
于是时越决定趴在床边上睡,反正下面也铺着毯子,无非就是硬了些。
时越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眼睛里蓄起一丝雾气:“你赶快躺好睡一觉,我就在这里,你有事叫我。”
裴玄没动,眼神落在时越身上,心底有一些隐隐的期待。
这间小院只有这一个床榻,时越要睡觉就得和自己躺在一起。
只可惜他的美梦终将落空,在裴玄幽怨的眼神中,时越放松的趴在床边,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姿势,就准备这麽睡了。
?
为什麽不上床和自己睡?
给那个狗屁阿遥守身如玉吗?
“你怎麽还不睡?跑一天了累死我了。”时越困倦的趴着,声音都带着疲惫。
裴玄脸色冷了下来,什麽话也不给时越讲,猛的拉起被子盖在身上,背对着时越睡觉了。
“?”
时越一脸懵的看着鼓起一团的被子,还有裴玄的後脑勺,不知道这狐狸脑子又给自己灌啥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