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林被他这大庭广衆之下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时文敬看不见他们二人袖子下暗戳戳的互动,走上前去行了一礼:“让殿下受惊了。”
周牧松这才松开手,不在意的说:“无妨,倒是还要多谢时小公子了,算本王欠你一个人情,你日後若有需要,可随时找本王。”
时越微微颔首,客气道:“殿下言重了,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何况我父亲也被参与其中。”
时越非常庆幸那日正巧碰见了于世帅,然後顺藤摸瓜找到了其女儿的被囚禁的地方,并解救了他的女儿,于世帅这才放心的为他们作证。
要不然今天就真的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阿木尔证据充足且安排了假证人,如果自己没有推翻他们的证据,那大皇子和父亲今日都将要难逃一劫。
于世帅自小参军便跟着时文敬了,时文敬待自己更如亲兄弟一般,眼下虽然是被阿木尔胁迫,但是他依然为自己背叛的行为而感到不耻。
于世帅此刻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想说话但又老脸一红说不出口。
时文敬看出了他的踌躇,便主动走了过来:“世帅。”
“将军。”于世帅立马应道,作势便要向他下跪:“属下对不起您啊!”
时文敬托着他的胳膊,将他拽了起来,没让他跪成功:“你也是被逼无奈,你就那一个女儿,人之常情。”
简简单单几句话,于世帅忍不住的落了泪。
“只是以後要千万小心,别再着了坏人的奸计了。”
于世帅重重的点头。
几人又寒暄几句过後,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空气中悄然增了一些令人瑟骨的寒意。
一阵冷风吹来,时越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时越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下意识的向四周环顾了一圈。
怎麽总觉得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呢?
但是他看了一圈,也没有任何的发现。
梁泽林见时越的鼻尖冻得通红,关心道:“听闻时小公子身体自小不大好,此时温度降下来了,侯爷和公子快回府吧。”
“既如此,臣便带越儿先行离开了。”
时越跟着父亲向停靠马车的地方走着,脑海里不自觉的又想起了裴玄。
自从两人上次争吵过後,就再也没见过裴玄了。
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会不会想自己……
“越儿?”时文敬唤道。
“嗯?”时越讶异的擡起头,“怎麽了父亲?”
时文敬拧着眉头,眼里含着担忧:“越儿,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麽烦心事了?”
时越身量本就纤弱,脸色是惯有的冷白,这几日又因为睡不好觉,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时越扬起唇角:“没有啊父亲,只不过是这几日没睡好觉罢了。”
“为父总觉得这一年来你变了许多,你以前天性烂漫,从不喜欢官场上这些弯弯绕绕,如今却懂得为父亲分忧了。”
时越道:“人总是要成长的,总不能一直拖你和兄长的後腿。”
时文敬虽身为将军,但是面对自己的孩子却总是温柔的不像话,此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孩子,我和渊儿可从来不会这麽想,我们只希望你平安快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