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支着耳朵听了半晌,没想到这皇後竟也是个话多的。
原本以为能听来什麽大秘密,回去後禀明圣上还能得到奖赏,结果两人就无关痛痒的唠了家常。
他又耐着性子蹲了片刻,见屋内仍在说玉陇的家长里短,终于悄悄退了出去,脚步匆匆往太极殿复命。
阿木尔见小太监离开,忍不住开口:
“汉人都如此愚蠢吗?”
皇後命侍女衆人都退了下去,殿内只留了他们二人,于是阿木尔说话相当不客气,语气里满是鄙夷。
“即是在汉人的地盘,说话就需注意点。”皇後无奈的瞪他一眼。
阿木尔无所谓的笑了笑,再次将手中剥好的沙棘果递给皇後:“那老皇上面色土灰,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这麽羸弱,这大雍国力也不怎麽样。”
皇後淡淡道:“不可妄议,此次前来办好你的事,不必要的麻烦少惹。”
“是。”
皇後拿起一碗茶,雾色模糊了她的眉眼:“那群人可安置妥帖了?”
阿木尔唇角勾起冷意,墨绿色的眸子扇着诡异的光:“当然,阿帕放心,他们乡音学的地道,连身上的疤都复制的一模一样。”
“负责安置那群人的是安定侯?”
阿木尔眼中闪过狠厉:“对,那个老家夥,在边境不知道杀我多少族类,只可惜不能手刃他报仇雪恨。”
皇後眨了眨眼睛,淡然道:“休要意气用事,安定侯可不好糊弄,这群人对我们大有用处,千万要小心。”
她如此说了,阿木尔只能咽下那口怒气;“太子那边。。。。。。”
“不用管他,你先做好自己的事,他最近被禁足,对我们助力不大。”
阿木尔闻言摇了摇头叹息:“若有他帮助,我们事情更好办。”
——
安定侯府。
时文敬下朝匆匆赶回侯府,匆匆脱去上朝官服,匆匆穿上军中铠甲,匆匆迈步又离开侯府。
时越一脸不解的站在院子里:“停停停,爹,你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干嘛呢,陛下给您派活了?”
时文敬长话短说语速飞快:“玉陇使者带着边境军民回了故土,由我负责他们的归家事宜,现下我需去驿馆安顿他们。”
时越还想说什麽,但是时文敬面色焦急,便道:“你快去吧爹,注意安全。”
“嗯。”时文敬匆匆离开。
时文敬一走,时越就皱起了眉头,上辈子玉陇也来了使团,不过并没有发生这些事,只是单纯的进贡,待了不足三日便啓程离开。
怎麽这一辈子生出诸多变数?难道就是因为自己重生了吗?
冥思苦想之时,宋怀安跟猴子似的窜进了侯府:“阿越出来耍啊,我发现你最近竟然真不出去玩了。”
“他不去。”
时越还没说话,一道凉凉的声音就回绝了宋怀安。
时越和宋怀安一块扭头顺着声源看过去,不知道裴玄什麽时候过来了,正站在树下看着他俩。
宋怀安不服气的嚷嚷:“阿越去不去他自己说了算,你身为侍卫怎麽还管上了。”
裴玄置若罔闻,走上前拉着时越的手将他拽到自己身边:“反正他不去。”
“?”宋怀安换上一副委屈脸:“阿越你要为了他抛弃你的闺中密友吗?”
时越看看左边的宋怀安,又看了眼右边拽着自己的裴玄,也是一副委屈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
时越:“……”
这两个人的戏精程度有一拼。
不过想来也的确好久没有陪宋怀安玩过了,于是他便拍了拍裴玄的手:“我就去一会,回来给你带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