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将脑袋放在了时越的肩膀上,清楚的闻到时越身上的檀香与皂角香。
然後,时越就感觉到,一个很轻很轻的吻落在了自己的头发上,像羽毛拂过了心尖。
砰砰砰。
明明是一个很轻的吻,时越的心跳却像疯了一样的跳动着。
这小疯子上辈子做的那麽疯,怎的现在纯情到这种地步?竟然只是亲了亲自己的头发。
裴玄还以为自己的动作很隐蔽,没有被时越察觉,但实则时越早就发现了。
“你偷亲我?”
虽然裴玄偷偷摸摸不想被时越知道,但是时越却直接开口挑明了。
裴玄脸一下子爆红:“怎麽可能!”
时越指尖慢悠悠摩挲着裴玄腕上绷紧的青筋,尾音拖得长长的,像羽毛搔过心尖:“那是我感觉错了?”
裴玄被他拂过的手腕仿佛都被烫化了,喉结滚了滚:“是风吹的。”
时越低低的笑,他擡起手用指尖轻飘飘的揉了下裴玄的耳朵:“那你耳朵红什麽?总不能也是风吹的吧?”
裴玄的耳朵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愈发的红了,对他的动作咬牙切齿,凶巴巴的说:“你不许乱摸!”
时越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好没道理,只允许你对我动手动脚,不允许我对你摸来摸去。”
裴玄一下子说不出话了:“那……那你也不能这样……摸。”
怎麽能像引诱一样的摸……感觉瑟瑟的。
这些想法是裴玄心里的,他不好意思说出来,一说出来,时越定是要笑话他。
“你不能这样摸别人。”裴玄又说了一句。
“我什麽时候摸过别人?”
“反正不能摸,以後也不能。”
时越觉得这个狐狸好霸道好专治:“行吧。”
裴玄这才满意的架起白马,晃晃悠悠的在天空中慢慢的飞着。
白马振翅掠过发光的柳藤林,银白的鬃毛扫过垂落的荧光枝条,溅起细碎的光点,像把满天星子都抖落在了风里。
时越觉得此刻的场景他真真能记一辈子。
实在是太梦幻了。
在天上飘飘转转,时越觉得自己脸都被风吹僵了,于是拍了拍裴玄的手,示意他返回地上。
裴玄便拽着白马的缰绳,调转方向,没几秒便到了地上。
再次踩到实地上,时越的腿不自觉的软了一下,裴玄眼疾手快的扶着他。
毕竟时越是个身娇体弱的不会轻功武术的文弱小少爷,在天上飞来飞去大半天,猛的一下地面没缓过来。
“谢谢你,裴玄。”时越认真的说:“既然你偷我的画本是为了制造惊喜,那我就大方的原谅你吧。”
裴玄:“……谢谢小侯爷……”
时越又注意到他的新衣裳:“你看这颜色你穿多适合,俊俏的少年郎,少穿玄色那死气沉沉的颜色,年轻人嘛,就应该活力四射……”
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裴玄干脆一巴掌捂住了他的嘴:“知道了知道了,别唠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