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寂却说:“不是一种黏。”
他并未过多解释,将杯粥递给林屿阔,笑着说:“我吃饱了。”
林屿阔接过,自然地咬住吸管,喝了口。
段青寂显然并不是让他替自己解决的意思,见此,段青寂开口说:“粥没什麽味道,也没什麽营养,你吃点儿别的比较好。”
“嗯。”林屿阔应了声,说:“是我想喝。”
他咬着吸管,视线笔直地落到段青寂的嘴唇上,言语中充满隐喻的暗示。
段青寂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林屿阔却顺势开口说:“段青寂,给我看看你的舌头,网上说看舌苔就能看出来这人健不健康。”
段青寂揉了揉太阳xue,说:“我都躺到病床上了,能健康到哪儿去。”
林屿阔这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林屿阔轻笑了声,问:“今天还会有别人过来吗?”
“应该没别人了,我和同事说了一声我现在的情况,但是大概率不会有人特意来探望。”段青寂问:“怎麽了。”
“没事。”林屿阔放下杯粥,掀开床上的被褥,坐到段青寂身旁,俯身贴近,低声说:“我就是想和你亲近一下。”
段青寂任由他靠近,呼吸瞬间放缓了不少,但理智终究占据上风,他别过头,说:“该把病气传染给你了。”
林屿阔的手灵活地钻进被褥下,贴到段青寂的腰上,灼热滚烫的掌心就像严刑逼供的烙铁,不容段青寂退缩。林屿阔说:“你又不是流感病,怕什麽…。。咱俩轻轻亲一下,我把我的健康分你一半,这样你就能快点儿好起来了。”
他放低声音,近似引诱。
段青寂的眼皮也垂了下去,他这是即将就范的前兆,林屿阔看出他的妥协,笑着靠近。
嘴唇贴合上去时,段青寂能感觉到林屿阔的呼吸洒在他的脸上,痒痒的。
林屿阔却并未像他所说那般“轻轻”地亲一下,而是探出舌头,继续侵占段青寂的口腔空间,段青寂连忙伸手推他,口齿含糊地说:“门上有…。。”
“玻璃窗口”四个字还未来得及说出,林屿阔便及时抽离,他摸着段青寂明显有些紧绷的身体,说:“好了,结束了。”
吻结束了,但亲近并未结束。
林屿阔将头埋在段青寂的胸膛上,额头紧压着凸出的锁骨,缓慢地呼吸着,他紧闭双眼,小声说:“我这次来原本是想给你个惊喜的,哪知道却变成了我的惊吓,段青寂,我想你了。”
他灼热的嘴唇隔着薄薄的病号服,贴到了段青寂心脏所在的位置。
段青寂觉得林屿阔这个吻像是千斤重的铁块压在他那正在跳动的心脏上,这种压制让他産生了一瞬错觉,仿佛心跳的频率都跟着变了变。
“现在见到了。”段青寂说。
他的手摸到林屿阔的後颈上,冰凉的掌心激得林屿阔的皮肤上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
林屿阔出声说:“把手伸到我衬衫底下吧,紧贴着我的皮肤,至少能暖和些。”
但这句话刚落。
房门处再次传来道突兀的敲门声。
“叩叩——”
这次,段青寂调转视线,却看到了唐寅那略显错愕的脸,以及陈北那极为冷淡不满的表情。
对上段青寂的视线,陈北瞬间扯出抹笑。
他推门进来,唐寅跟在他身後。
林屿阔扭过头,就看见这一前一後的两人,陈北手上空空,唐寅手上却拎满了探望病人应带的补品礼盒,俨然像个被老板压榨的可怜打工人。
但唐寅的视线却始终停留在林屿阔身上。
因为此刻,林屿阔和段青寂之间的距离丶姿势丶气氛实在是太…。。不对劲丶不正常丶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