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阔出声叫他:“段青寂?”
段青寂这才张了张嘴,发出声音,但他的嗓子已经因为强制压抑声音而变得沙哑,说话的速度也变得格外温吞。他说:“…。。结束了吗。”
林屿阔伸手去摸他的脸,但就在手指触碰到段青寂的脸颊时,只摸到了温热的液体。
“你哭了?”林屿阔瞬间慌了神,他撑着身体,坐到段青寂脑袋旁边,想去看他脸上表情,而未来得及反应的段青寂就这麽被他看个正着。
只见,段青寂脸上的湿润哪是眼泪?
分明是分泌出来的涎液。
段青寂此刻的表情无比的…。。
“色。情。”林屿阔说:“你现在看起来…。好色。情。”
林屿阔将手指插进段青寂浸湿的头发里,向上撩了撩,直到段青寂的眉眼完全露出,他才抓着段青寂的下颚,俯身舔了下段青寂的唇边。
“再来一次吧。”林屿阔说:“四点之前结束就好了,对吧。”
床再次吱嘎吱嘎得响起来。
很快,段青寂就知道了这房子的隔音到底有多差,就在林屿阔再次进入时,他倏地听见了声清脆的敲击键盘声,这声音很明显不属于这个房间,那只可能是从隔壁传来的。
那是在手机上打字的声音,段青寂绝望地想。
但他完全没有退路,只能继续咬住枕头,咬在那原本就被涎液浸湿的位置。
于是,林屿阔又开始了。
段青寂毫无招架之力。
强烈的快感再次中断时,是因急促的闹铃声倏地响起。林屿阔也在此刻终于停下了掠夺,没再接着下一次。
段青寂的胳膊搭在床沿边,小幅度地晃着,迟迟没有反应。林屿阔先下了床,他去卫生间用热水泡了个毛巾,拧干水後拿进来,将段青寂身体的每个角落都细致地擦了遍,才伸手将他从床上托起来,说:“时间差不多了。”
段青寂这才撑起身体,疲惫地擡眼,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
刚好三点半。
但林屿阔从始至终都没看过手机上的时间,这个小房间里也没有挂钟,他怎麽知道的时间?
林屿阔从烟盒里掂出两支烟,挨个点燃,递给段青寂一根,将另一根含在唇间,格外享受地深吸了口,才瞥了段青寂一眼。
似乎猜出段青寂的疑惑,林屿阔抓了抓脑袋上凌乱的头发,胡乱向後撩了一把,才淡淡地说:“隔壁住着的是对情侣,女生上白班,男生上晚班,每天晚上男生快下班的时候,女生都会起来给他打电话问他是不是准时下班,然後一起出去吃夜宵。”
“那女生的闹钟一直都是定的三点二十九。”
怪不得。
段青寂却也再次意识到这房子的隔音简直太差了,烂到极点。
段青寂含着香烟,觉得烟尾巴上的火苗并非烧着烟草,而是烧着自己最後一丝平静。他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那咱俩…。。弄出来的声音…。。”
“怕什麽?”林屿阔没正面回答,但也相当于是正面回答了。
隔壁只要有醒着的人,就能听见。
段青寂顿时觉得无比尴尬,这就相当于将最私密的事而直接摊开在衆人面前。
烟灰掉到段青寂的腿上,他才慌乱地垂下眼,说:“我回去就联系在海市认识的朋友,问问他们哪里的高层比较好,给你买个房子。”
“我不用。”林屿阔又这麽说。
段青寂说:“但是这儿的私密性太差了。”
“我知道。”林屿阔的视线落到他的嘴唇上,平静地说:“所以下次如果你来海市,我们出去订酒店,我出钱,不用你掏钱,段青寂,你别心甘情愿地给我当ATM机,我有能力养好自己,也有能力攒钱养你。”
他摸了摸段青寂的眼尾处,说:“给我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段青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