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什麽都不确定丶不知道?
不过这也让他对于“同学”这人的形象更了解了几分。
赵宵程又问:“你昨天到他家里,他对你的态度怎麽样。”
“挺好的。”林屿阔只能得出这个结论,毕竟他曾经做过那种事,现在段青寂没有指着他的鼻子骂,没有报复回来,就已经算很好了。
“挺好的?”赵宵程摸了摸下巴,边思索边问:“他知道你快离开哈市了吗。”
“知道。”林屿阔答。
“他什麽反应。”赵宵程又问。
“没什麽反应。”林屿阔被他接连逼问,回答问题时所用的字眼也更加贴近自己的内心所想:“毕竟我之前对他很糟很糟,他肯定巴不得我赶紧离开。”
听见这句,赵宵程却没再说话。
察觉到他的沉默,林屿阔扭头看向他,却发现赵宵程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两人对上视线的一瞬,赵宵程脸上瞬间露出抹笑,他格外笃定地说:“他肯定是喜欢你的。”
“为什麽?”林屿阔问。
“按你说的,你做了很过分的事,过分到他巴不得你离开的地步,他却还主动让你去他家里,并且态度还不错。”赵宵程分析道:“要麽就说明他并不认为那件事很过分,要麽就说明你这个人在他心里的分量,足够他忽略那件事的‘过分’。”
赵宵程又确认了遍:“你确定这件事很严重吧?严重到什麽地步?对他的未来发展産生了影响吗?”
“不是…。。更严重。”林屿阔闭了闭眼,说:“我撕碎了他的自尊心。”
赵宵程错愣数秒,他看着林屿阔的目光也带上了种说不出的责怪。赵宵程说:“这确实太过分了。”
脊柱是支撑人身体的骨干,而自尊心就像是人内心最深处唯一能实现自我慰藉丶给予身体血液的骨干。一个人没了自尊心,就像是高级动物抛却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甘心沦落为不知廉耻丶不懂信仰的低等动物。
而撕毁一个人的自尊心,绝对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
赵宵程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他拍拍林屿阔的肩膀说:“他愿意见你,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亲自把你带到他家里,这无疑是将他的自尊心再撕裂一次,他对你的感情…。。不会少。”
说完,赵宵程就走了,还将他坐的办公椅也推回了原位,徒留林屿阔在原位上陷入沉思。
晚上七点钟。
唐寅从工作中抽身,查看了下手机上的信息,他本意是准备看最近在负责的案子的委托人是否发来了他所需要的资料,结果就看见了个好友申请。
唐寅点进去查看,发现申请信息上的内容格外简短,只有三个字——林屿阔。
林屿阔?
唐寅想不出对方要加自己是有什麽事,满腔困惑地通过了好友申请。
他刚点开键盘,准备主动发信息过去询问,对面便瞬间发送了条信息过来。
“嗡嗡。”
[你有段青寂现在的电话号码吗。]
唐寅几乎条件反射地皱紧眉头,经过昨晚那一遭,他就算脑袋迟钝,也能看出段青寂和林屿阔之间绝对存在某种渊源,更何况他大脑活跃丶思绪灵敏,在他哥那儿旁敲侧击好一遭,才问清林屿阔的家长也是位律师。
估计林屿阔是段青寂某位同事家的孩子。
那现在,他要段青寂的电话号码要干什麽?
唐寅直接就这麽问了。
[有什麽事吗?]
林屿阔看着屏幕上那条消息,心里没由来得烦躁,如果是以前,这话绝对是他说出来的,唐寅又是哪位。但他也知道,没有如果。
林屿阔也换了个新号码给段青寂原来的号码打过去。但仍旧打不通,只可能是段青寂换新号码了。
现在的他在段青寂面前就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如果不从唐寅这儿要电话号码,他就得去找陈北要。
他可不想直接把笑话送到陈北面前,让他白白开心一遭。
林屿阔直接发了条长达十七秒的语音过去。
(我有私事找段青寂,这个不方便直接告诉你,你要是不想给的话,麻烦把这几条聊天记录截图给段青寂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