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不是蛮有效的吗。
最後,他更是亲自撰写了这本《高考回忆录》。但黄校长还算良心,也不强迫学生购买,顶多也就是在开早会的时候顺嘴提上两句,可就算如此,这本书的销量也只高不低,原因没别的——
只要买了这本书,再拿着书到黄校长面前转悠两圈,黄校长便立马将棺材脸转变为菊花笑,还要笑呵呵地指着这学生跟身边的教导主任说:“瞧瞧,这就是懂得进取的好孩子。”
这场景出现太多次,已经在无形之中演变成了一种“校园怪谈”,不少学生买《高考回忆录》,就是为了看看黄校长的菊花笑究竟有多灿烂,眼角的褶子能绷得有多紧。
不过段青寂可没听说过这个“校园怪谈”,他挑出来这本书,单纯是觉得这书即和高考沾了点儿关系,又能给林屿阔拿起当课外书来放松一下神经。
也算是另类的误打误撞。
段青寂拿着三本书结了账,就掏出手机给林屿阔发了条信息,告诉对方自己在校门口等他。
虽说林屿阔上学校的时间都带着手机,但好巧不巧,就这次他在前一天晚上忘了给手机充电,手机在中午进学校之後就直接自动关机了。
因为在学校里他也不怎麽鼓弄手机,而且刚巧今天下午要进行考试,他也就没急着找别人借充电器给手机充电,准备出了学校再找个地方充电。
结果就是,他没看见段青寂的信息。
段青寂在校门口等了好一阵儿。
下午放学出学校的学生不多,大多数都选择交钱在学校食堂里解决这一顿饭,因为时间调整,下午放学时间也缩短到了一个小时,出去找地方吃饭要着急忙慌的,万一碰上出餐慢的店,还不一定能吃完。
直到从校门口往学校里望,再也看不见学生的人影,段青寂又等了几分钟,才等到林屿阔那慢悠悠往外走的身影。
林屿阔走在最前面,身後一如往常跟着两个人,但其中,一个是段青寂见过的郭铭葚,另一个则是他从未见过的面孔。
而那个陌生的面孔就怯懦懦地走在郭铭葚後面,三人连成一条线,看着就像排队放学的小学生。
只不过,林屿阔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困倦,无精打采的,视线始终低垂着盯着脚前的路,根本就没看见站在校门口格外显眼的段青寂。
至于後面那俩人,则像是犯了什麽错似的,一个比一个情绪低落,隐隐还能看出来几分忐忑不安。最先按耐不住的是郭铭葚,他在走到操场最中央的时候,加快速度往前走了两步,和林屿阔肩并着肩,侧头盯着对方说:“林哥,我真没看见你书包里的照片,你当时不是让我把你书包放到墙角吗,我就往那儿一放,之後就没干别的了。”
林屿阔瞥他一眼,平静地说:“知道了。”
这看起来就像没生气似的,但郭铭葚还记得考完试去拿书包,林屿阔发现照片没了的时候,身上带着的低气压。
虽然郭铭葚不知道那是什麽照片,也能猜出来这照片绝对很重要。
林屿阔此刻的平静反倒像是暴风雨到来前的宁静。
郭铭葚不自觉打了个颤。
他可不想惹林哥生气。
郭铭葚连忙把後面的张鹤揪到前面来,慌张地解释道:“林哥,绝对是这小子把照片偷走了,有人跟我说看见他翻你书包来着。”
张鹤苦着张脸,连个表情都不敢做,他小心翼翼地擡眼看郭铭葚,小声解释道:“我是在翻我自己的书包,我的书包正好放在林屿阔的书包旁边。”
“你少来。”郭铭葚提高嗓音说:“那麽多地方你不放,你偏偏把书包放我挑那个小旮旯,那儿都被我和林哥的书塞满了,你怎麽可能把自己的书包再放进去。”
张鹤徒劳地解释着:“因为我去考场去晚了,就随便找了个位置,那个角落离我的考场比较近。”
郭铭葚“呸”了一声,说:“可是调监控就看见你鬼鬼祟祟地在角落里找东西,不是你偷的,难不成还能是照片自己长脚跑了?”
“我不丶不是这意思。”张鹤又开始结巴,他此刻也明白自己说什麽都不对,说什麽都讲不通,干脆小心翼翼地望向林屿阔,期待他能给个态度。
但林屿阔把段青寂的照片给弄丢了,心力正烦着,根本没空注意他的小心思。林屿阔脑袋里快速回忆着,这几天他回家都没把照片拿出来,而且今天上课分考场的时候他还把照片拿出来看了几眼,照片绝对就是在考试的时候丢的。
林屿阔低头思考着。
郭铭葚又开始语气凶巴巴地“审问”张鹤。
没办法。
监控回放他看了不下三遍,确实只有他和张鹤接触过那书包,他能肯定自己绝对没拿,那只可能是张鹤手脚不干净。
更何况,最近班里不知道从哪传来的风言风语,据说张鹤之所以转学过来,就是因为他在原本的学校干了偷鸡摸狗的事儿,待不下去了。
郭铭葚越看张鹤越觉得这人贼眉鼠眼,简直就是天生的小偷面相,和电视剧里那些坏蛋长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