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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第2页）

沈灼渊杀上文华殿时，天尊正慢悠悠地品茶。

“老孽障！”沈灼渊冷笑，“你找死？”

天尊擡眸，微微一笑：“红莲主，文化人的事，怎麽能叫找死呢？”

“这叫以理服人。”

当然，这些事情无烬雪都不知道。

如今三千年过去了，依旧如此。

天尊端坐于玉案前，手持一卷《三界礼乐志》，眉头紧锁。

殿外传来一阵嘈杂。

“雪尊！你看这个！”

“轰！”

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後，文华殿的雕花窗棂被震得簌簌作响，几片琉璃瓦“啪嗒”一声摔碎在天尊脚边。

天尊额角青筋一跳，缓缓擡头。

只见沈灼渊扛着一杆劫渊戟，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身後跟着一脸无奈的无烬雪。

“司法神君。”天尊冷声开口，“本尊记得，天规第二百零11条，禁止在文华殿方圆十里内使用爆破性法术。”

无烬雪还未答话，沈灼渊已经大步上前，一屁股坐在天尊对面的玉椅上，跷起腿，劫渊戟“哐当”一声砸在案几上，震翻了天尊刚泡好的雪顶仙茶。

“哎呀，手滑。”沈灼渊毫无歉意地咧嘴一笑。

天尊盯着自己珍藏的千年雪茶在案上流淌，缓缓闭了闭眼。

“沈灼渊。”他语气森寒，“你是不是觉得，本尊不敢再杀你一次？”

沈灼渊挑眉：“你试试？”

无烬雪叹了口气，擡手一挥，茶渍瞬间消失。

“天尊息怒。”他淡淡道，“沈灼渊只是来送冥界的《昭刑条约》修订版。”

天尊冷笑：“修订版？他又想改什麽？”

沈灼渊从怀里掏出一卷竹简，随手一抛。竹简“啪”地砸在天尊面前，滚开时还带翻了笔架。

“第三百零六条，废除。”沈灼渊懒洋洋道，“改成文华殿方圆十里内，允许酆都大帝试验新火系法术。”

天尊：“……”

无烬雪：“……”

空气凝固了三秒。

“荒谬！”天尊猛地拍案而起，玉案“咔嚓”裂开一条缝，“文华殿是三界典籍圣地！岂容你在此放肆？！”

沈灼渊嗤笑：“典籍圣地？不就是个藏书楼？我冥界的万鬼书斋比你这儿热闹多了。”

天尊深吸一口气，转向无烬雪，语气痛心疾首：“司法神君，你听听，这是个神该说的话吗？！”

无烬雪沉默片刻，最终缓缓道：“他确实……不太讲究。”

天尊闭眼，仿佛在强忍杀意。

他的目光幽深，指尖摩挲着玉杯边缘：“若没有他……你我本该是这三界最契合的共治者。”

无烬雪睫羽微垂，嗓音平静却带一丝难以察觉的松动：“可若无他，天规至今仍是刻在石上的三百道死律。”

天尊冷笑，杯中酒液映出扭曲的业火：“你以为他是破局之人？不，他只是一把焚尽棋盘的野火。”

无烬雪想起那些案卷上被烧焦的边角：“可若无野火，何来新芽。”

沈灼渊哈哈大笑，一把揽过无烬雪的肩：“听见没？神君大人夸我呢！”

天尊看着无烬雪竟没躲开，甚至唇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顿时觉得心口一梗。

“粗鲁！野蛮！毫无神格！”他指着沈灼渊怒斥，“你除了打架丶放火丶拆房子，还会什麽？！”

沈灼渊歪头想了想，忽然咧嘴一笑：“我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