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次碰面他才想起来。
那次见面他印象很深刻,是在一家酒吧包厢里,在酒吧当服务员的裴亦烽提着一箱酒进了他们的包厢,结果在自己面前放了一瓶牛奶。
聚会结束走出包厢的时候还偶遇了刚好下班的裴亦烽,想起要追人的他就开口约他中午去吃饭,然後裴亦烽就点头同意了,他们加了好友,第二天中午去吃了饭,整个过程都很和谐,和裴亦烽的交谈也很舒服。
一来二去相处了三个月後,他问裴亦烽要不要结婚,裴亦烽点头,然後他们就领证结婚了。
“在想什麽?”裴亦烽握着他的脚踝,擡眸看着他,睫毛在灯下筛落细碎的阴影,跟往日一样,目光温柔的看着他。
纪浔桉眨了眨眼,手指有些用力的抵着手机屏幕,指尖泛白,语气娇纵,眉头轻蹙:“你是不是派人监视我了?”
裴亦烽神色如常,握着他脚踝的手松开,指尖轻轻搭在他的大腿上,粗粝的指腹在他白皙软滑的肌肤上轻轻摩挲,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宝宝,我不会那样做。”
纪浔桉看着他温柔的眉眼,缓缓松了一口气,将心中那抹怪异的情绪抹去。手机震动,他看了一眼。
【沈琛:纪宝,那个家夥我已经找人教训了,别气裴亦烽在包厢里拦着你不让你再动手,他也是为你好。】
小少爷忘事,沈琛不提醒他还好,一提醒立马想起来了,不满的擡脚去踹裴亦烽的胸口。
裴亦烽身子微微下压,垂眸看了一眼小少爷透着粉的脚,眸底划过一抹晦涩的光芒。
“走开。”纪浔桉踹不动他,收回脚远离他,又生气又难过,“你为什麽要拦着我?不知道我当时很生气吗?你根本就不关心我。”
裴亦烽单膝跪在床榻上,弯腰压身擡手重新握住他的脚踝,温柔哄道:“宝宝,打他会脏了你的手,我会找处理的。”
纪浔桉想要抽回自己的脚,结果发现裴亦烽看起来握的很轻,可是却全是力道,他根本动弹不了一点。
这样完全被束缚包裹的力量差距让他更加生气,开始口不择言:“脏不脏手不用你管,我爽了就行了,你凭什麽管着我?我爸都没这样管我!”
裴亦烽抓着他的脚踝没有松手,眸色暗沉,哑着嗓音轻声道:“宝宝,这样说我会很难过的。”
纪浔桉顿了顿,看着他有些受伤的眉眼,下意识想要停止抱怨去抱抱他,可下一秒又想到裴亦烽好几次都这样拦着自己不让自己动手出气,等自己抱怨的时候又受伤的看着自己。越想越气,这一次决定不心软,脑子一热大声道:“关我什麽事?你总是这样阻止我,离婚!我要离婚!!”
话音未落,裴亦烽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底晦暗处翻涌着病态的偏执,四周涌动的空气霎时静止,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同时被按下暂停键的还有纪浔桉。
这三年里偶尔出现在他心头的那抹怪异感又出现了,寒毛竖起,像是身体的本能机制察觉到了空气中需要远离的危险,发出信号告诉他快逃跑。
“桉桉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良久,裴亦烽说话了,语气依旧温柔。
纪浔桉脑子忽然清明,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之後快速收了脾气,翻身脸埋进枕头里,衣摆随着动作又往上窜了几分,腰窝若隐若现,闷声顺着台阶走了下来:“对啊,我每天都要写论文,太累了。”
裴亦烽的掌心贴着他的腰窝,带着薄茧的拇指危险的摩挲着脊骨凹陷处,低头弯腰在他漂亮的腰窝上亲了亲。
小少爷的肤色是常年娇养出的象牙白,阳光一照几乎能透光,很容易染上绯色留下痕迹,还不容易消散,稍微用些力,在他身上留下的时间就会更久一些。
纪浔桉後腰一酥,擡手将衣摆拉下去遮盖住露出来的後腰,清亮的声音带着娇气:“你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