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叹了一口气,它绑定错了人了,只能每天都跑了卿亦书这里。
卿亦书看不懂99的比划,当它饿了,干脆把它抱回去,卿亦书的桌上每天都会有人送食物,食物是刚刚罗捶让人送来的,还冒着热气。
卿亦书拿起另一双筷子一点一点喂99,99虽然忧愁,但是该吃的还是要吃,它张口吃了起来。
“我看你长得也不像走丢的猫。”
99这毛发的光鲜亮丽度,看起来就像世家大族养出来的,一只富贵猫来他这里蹭饭?
一道破空的声音袭来,窗外的竹叶跟着舞动,卿亦书蹙眉,微微侧身,一直开着的木床关下来,他的身侧站着一个人,一只手暧昧地搭在他的肩上。
“当然不是,因为它是我养的猫。”
熟悉的声线,卿亦书弯唇,抓着他的手,99识趣跳到桌上,司徒徵没料到卿亦书会抓他的手,一时有些怔愣。
司徒徵被他逼退到墙边,卿亦书一只手掐着他的脖颈:“小侯爷?”
司徒徵脸色有些怔愣,目光缱绻,99绑定错宿主,前世的那些记忆承受者自然变成了司徒徵,而不记得那些事的是卿亦书。
司徒徵阖上眼皮,等他再睁开眼时,眼眶泛红,眼里的情绪很多很杂,跟被困着的,经历了很多痛苦的小兽没什麽区别。
毫无征兆的,一滴眼泪从司徒徵的眼里滑落。
卿亦书一愣,收回手:“是我抓疼你了?”
“疼。”司徒徵小声重复:“太疼了。”
东宫里的被送去的那杯“云笼醉”,远方战场战士的怒吼,秋天落叶後的寂静,冬月里刺骨的红枫,被投入冰河的尸身,忽远忽近。
司徒徵有点喘不过气,他再次睁眼时,眼底的情绪又被掩饰,司徒徵换回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疼,就是想让你心疼我?”
卿亦书冷笑:“侯爷当真是我见过最为奇特的人。”
最不要脸的人。
司徒徵完全没被影响到,平且还沾沾自喜:“这麽说来?我对你竟还有几分特殊?要不这样嘛,看我们两个两情相悦,明日我就去找陛下赐婚,必定将你风风光光地迎娶进安世侯府。”
卿亦书微微一笑:“侯爷还是收回成命吧,如此大恩亦书可承受不了。”
“胡说,我看你明明就是喜欢我。”
卿亦书的眉眼多了几分嗔怒:“带着你的猫,出去。”
司徒徵吹了一个口哨:“这是被我戳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99:“……喵?”
宿主我是你的专业系统客服猫啊!你看看我!
“碍眼。”卿亦书抽出在桌下的软剑,对准司徒徵。
司徒徵浑然不在意:“你看你这脾气,又急了。”
卿亦书执剑挑起桌上的水杯,像司徒徵的方向袭去,司徒徵也不脑,反手接下这个杯子,清楚知道再闹下去卿亦书真的会把他们两个赶出去,立马坐好。
老实道:“错了,我今天是特意来找你的。”
卿亦书将手里的剑放回去,也坐了下来:“何事之有?”
司徒徵每天都要来他这骚扰一次,卿亦书赶也赶不走,对方尊贵也不能一剑戳死,骂也不能骂,两个人就这样纠缠了半年。
这几天司徒徵没来,卿亦书以为他腻了,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今天还来。
司徒徵来可不是什麽好事,很多计划都要绕很多个弯才可以实施。
司徒徵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听闻你今天去宫里演出了?”
“嗯。”卿亦书收起自己的锋芒,漫不经心地说:“林伶官不在,我顶替她一场。”
哪有那麽巧的事,一开始约好的人说在演出前不见就不见,更何况,皇宫那个地方谁不想进去,要是被宫里的某位大人看上了,之後就不用在这教坊司讨生活了。
要说每个人的志向是不一样的那也无可厚非,司徒徵清楚,林伶官最大的心愿就是逃离教坊司,她的身体已经撑不住她再跳一年了,要是在这段时间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她一辈子就要烂在这个教坊司里了。
更何况她还要寻找自己的亲人,在教坊司里待着是不会找到的,她必须破局,破局的机会就在这次演出,怎麽可能在演出前就消失不见了。
有人特意组了一个局,一个卿亦书进宫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