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在虞欤面前特别注重形象,此刻却顾不上什麽,他道:“夫君,你快走。”
虞欤心道他才不走呢,整整三天,赶路赶了三天,没人知道他这三天怎麽过的。
他接过99手里的药瓶,喂宁荆乐吃下,他心底也有些不太确定,这药能对吗?
99也有点怀疑:“宿主,你确定这药……”
虞欤观察宁荆乐的脸色,刚刚情绪波动过大,宁荆乐身体承受不住,此刻已然晕了过去,刚刚有点泛白的双颊好像稍微好了一点?
“一群庸医。”虞欤忍不住暗骂,他是真不知道老皇帝养的那群太医有什麽用,没一个人愿意来,直到皇帝大怒,威胁,这才同意赶往,说是同意了,一路上意外不断,这麽久了走的路程还未过半。
宁荆乐头发黏黏糊糊地挂在脸上,虞欤打湿毛巾帮他擦拭。
直到把宁荆乐整理得看起来像之前那样之後,虞欤才把他塞进被窝里。
就这样守着宁荆乐,一边盯着宁荆乐绝美的侧脸一边想,真笨,为什麽不叫自己过来帮忙?
宁荆乐睫毛动了动,虞欤盯着他的体温变化,他也不确定自己的药有没有作用,时间太久了,他也有点怀疑自己有没有真正的记错。
印象中是这样的,那时候教授还当着他们的面把药材拿出来,通过实物展示法加深他们的印象。
一直到了夜班,宁荆乐醒了一次,身体的疼痛感缓和了许多,头脑稍稍清醒了一点,他就这样盯着虞欤的脸,眼睛很久才眨一次,虞欤这几天因为赶路,没怎麽休息,好像不如之前精神了。
虞欤脑袋一点一点的,忽然清醒,他睁开双眼,就看到宁荆乐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他连忙问:“怎麽样?”
虞欤抓着他的手,又伸手试探宁荆乐额头的温度,比刚刚见到的他好了许多,虞欤松了一口气。
“是有一点好转了。”
宁荆乐盯着两个人相握的手,又看虞欤,他张嘴,缓慢讲话:“虞欤?”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宁荆乐喊自己的名字,虞欤有些意外,他笑道:“不叫夫君了?”
“……夫君。”宁荆乐喊道。
眼瞅着宁荆乐好像好了一点,虞欤有点放心不下其他人,他道:“我先去和你们剩馀的太医交流,好多人生病了。”
宁荆乐微不可查地点头。
虞欤走到太医所在的地方,不出意外的,虽然做了保护措施,太医也避免不了的也染上了疫病。
一营地的太医和郎中,均躺在一块,等待死亡的降临。
虞欤闯进去时,躺在地面的太医眼珠动了动,没人起身。
虞欤从口袋里拿出药房,走到他自认为看起来最靠谱的太医面前,问:“你看是不是这法子?”
太医浑浊的眼睛转了转,紧接着多了精光。
当晚,内城烧起了大火,传来一股苦涩的气味,内城里还有力气的人爬起来,帮忙烧火起竈。
衆人排着长长的退伍等待领药。
虞欤机械性重复抓着药,希望就在眼前,所有人斗志满满,一直到太阳升起,终于算是忙完了,虞欤不敢睡,虽然得到了太医的保证,他还是有点不敢冒险,他生怕这麽多人一下就被他害死了。
于是乎,虞欤观察了一个时辰,确认情况有点好转後,他回到宁荆乐的营地里。
宁荆乐依旧在床上躺着,虞欤检查他的身体,手动感觉他好了许多後,虞欤靠着床边,睡了下来。
虞欤这一觉睡了许久,久到宁荆乐醒来他都未醒。
宁荆乐靠着床边也看虞欤好久,身体好了许多後,他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打理好,之前虞欤不在他可以无所谓,虞欤在了就不行了,必须保证自己的干净整洁。
做完这些後,他靠在床边,伸直双腿,慢慢带着睡着的虞欤靠在自己的腿上,虞欤好多天没睡一个好觉了,浑然不觉,顺势躺了过去,他的睡颜安静好看,宁荆乐心里涌出一股满足感,他双手搭在虞欤的脸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又怕惊动虞欤,他又收回双手。
轻轻喊了一声:“虞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