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对这个场面视而不见,卫迟和林晔的关系格外的好一点。
林晔凑过去後卫迟没有主动说,只能反问:“怎麽了?”
卫迟这才说:“其实我经历过的。”
林晔失笑,他敷衍的点头,顺着卫迟哄:“好,你经历过。”
林晔一副没信的样子,卫迟只能摊手,看完林晔笑了之後,卫迟轻松了不少,之前卫迟依靠一些手段让自己也来这个地方,林晔就有点不高兴,他不满意卫迟做出这样的决定,这几天因为卫迟在的缘故,林晔的精神总是很紧绷,已经许久没有放松过了,现在见到林晔笑了,卫迟放心了很多。
他随着林晔的视线将目光放在田野间,不远处绿茵成林,这是他们的翻越的第三座山,再过一会儿,夕阳就从绿茵的边边露出来。
卫迟说:“其实这里挺好看的。”
林晔有所感的回头,和卫迟对视上,林晔:“很好看,但是……”
林晔回首,一山比一山高,望不到头,人烟稀少,他不知道这里的人该如何生活,如果需要去到外面又该怎麽出去。
“太苦了。”
林晔话音刚落,就被自己的导师叫了过去,太苦了,他学着林晔的样子回首,看不到头的路。
身为从小就锦衣玉食的少爷,卫迟对贫困的了解只有课本上的那一章,现在他第一次站在这里,面对着困境,终于对这些有了一个实感。
林晔他总是带着一种悲怜看世间万物。
车子继续长途跋涉,终于在第七天的时候来到了第一个乡村。
医疗大队的人走进村子,这是媒体报道的患有病重的最多的村子,得了传染病的村子。
村里百分之八十的都已然被感染,剩下的百分之二十觉得和亲人共沉沦。
不出去开医院一是因为路途不便,二是因为患有的传染病,有良心者,不想出去散播病毒,于是将圈地为牢,既困住自己,又保护他人。
他们的大营驻扎在离村子大概有千米的距离,专业的医学人员穿好防护服,正打算前往村子里查看情况,林晔和其他人一样,也穿好衣服。
在临走之前,他看了一眼卫迟,自从营地铺好之後,卫迟就靠着床睡着了,林晔帮他掖了掖被子,轻轻地走出帐篷。
99适时出来,它随着林晔的脚步向外面走去。
自从上路之後,那些一直被尘封着的记忆被人悄然打开,他和林晔说自己经历过不是假的,第一次任务的时候就是,他和林晔长途跋涉,来到了需要救治的地方,然後在某一个地方,林晔不知道去做了什麽,然後去世了。
但不是这块地方。
这个村子後来他们还是克服了困难将所有工程都做好。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卫迟也加入了救援大队,跟着他们做一些事情。
这个村子走完之後,还有下一个地方。
林晔:“还有几天才可能到下一个地方,你累了吗?”
卫迟倒在林晔的身上,借着林晔身体的缝隙看外面的世界,不断在倒退的风景,整个村子的情况好转,看着村民露出的真诚的笑容,卫迟心里多了一份成绩感,也算没有白努力。
卫迟摇头:“还好。”
实际上他的眼睛下方一片青紫,双目都有点呆滞。
在林晔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卫迟说:“需要很多很多的时间,你在决定做这件事时候,没有考虑过我吗?”
卫迟又开始翻起了旧账,林晔有点无所适从。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麽说,毕竟每个人都是自由的,但我还是有点耿耿于怀,走出第一个村子,我们花了三个月,还有剩下的路途,倘若每个村子都要三个月起步,所以你答应来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该如何把我们这段关系处理好?还是说你认定了我心甘情愿可以等你一年或者十年?”
林晔一次又一次的这样,卫迟忽然对他们的关系起了怀疑。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按照话本里说的,他俩肯定得掰了。
林晔张了张口,没说出一句话。
身体已经疲倦到一种很可怕的状态,内心的惶惶不安还是压迫着人的神经,卫迟又说:“要是我没有跟来的话,林晔,你打算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