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侧后座望去去能看到对方的手稳稳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手在灯光中泛着浅淡的白色,看不清他的脸,但却让人忍不住想往前方多看几眼。
车窗半开着,车内静的只有风顺着缝隙钻进来擦过耳边的呼呼声,两人一路无言。
他开车的时候真的很安静,车也开得很稳,萧尽霜心里想着,更多的是庆幸耳边可以换来片刻的宁静。
约莫过了三十分钟,车辆下了高,最终停在了栽满忍冬花的路边。
“到了。”白玦率先下车绅士地为萧尽霜拉开了车门。
车门打开的瞬间,风夹杂着忍冬花的芳香拂过脸颊,甜甜的,幽幽的。
萧尽霜心里像裹了层模糊的雾气,不知是因为什么,就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迷恋,他想伸手去抓,却在抓住轮廓的瞬间又消散了,似乎那些美好从来都不属于他。
暖黄色的灯光洒在路上,小路两侧的忍冬花像镀上了金箔,亮晶晶的。
二人并肩走着,影子被拉得很长,白玦偶尔还故意往萧尽霜的影子上踩两脚。
“去哪里。”萧尽霜冷冷开口,分明是问句,却听不出半点起伏。
“早上不是说打赌吗,虽然你没答应,但也没关系,请你吃饭。”白玦快走了两步转身面向萧尽霜,笑靥如花。
灯光照在他的梢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亦如初见时——掺着光。
他真的很像一只狐狸。
“你没赌错,确实不是她。”萧尽霜快压下了这个荒谬的想法,长呼出一口气,连带着语气也放缓了些。
似乎害怕用力过猛打碎了这泛着光的温柔。
白玦默默盯着眼前人,两人目光撞了个正着。
灯光落在白玦的眼里像打了一层水雾却又闪烁着光芒;相比之下,萧尽霜的瞳孔里像一颗冷硬的黑曜石,更多时像一把淬了寒芒的利刃,浑身散出一种锋利的戾气。
他盯着看了一会,隐隐约约猜到了对方心底藏了一段不愿提及的事情。
见那人避开了目光便转过身,摆了摆手继续道:“哎呀反正都是要去吃饭的,你也没吃,就当陪我了。而且天太热了,想吃甜品,怕你不来就自作主张把你绑架过来了。”
晚风夹杂着忍冬花香掠过时,连带着那句:“谢谢”卷走了。
等他回头再问说了什么时,萧尽霜只是回了一句“没什么”便不再说话了。
次日,萧尽霜的办公桌上多了一个装满咸柠檬糖的玻璃罐。
糖是白玦特意挑的,也是他最喜欢的糖果,还有一个原因是它的味道像极了某人——
初尝时是冷冽的酸,像浑身裹满尖刺的刺猬,带着几分生人勿近,靠近了会扎人。然而当人和刺猬熟悉以后,它也会露出柔软的肚皮;亦如细尝后的柠檬糖,在咸酸交织间还透出一丝克制又不张扬的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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