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外套,轻轻裹住蒋枣枣,把她搂在怀里,转身就朝门外走。
安澈张着嘴,喊也没人理。
眼睁睁看着楚慕麟抱着蒋枣枣走出门。
蒋枣枣醒过来时,已经是医院病房。
白炽灯冷冷地照在天花板。
她眨了眨眼,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床单,还有坐在床边握着她手的人。
“枣枣!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你哪儿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郭颖哭得满脸是泪,扑过去紧紧抱住她。
“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接电话?我找了你一晚上!你知道我多害怕吗?”
“怪我,非要你去买什么鸭货……”
眼泪止不住地流。
“要是我不馋那一口,你就不会出门,不会遇上那种事……都怪我,都怪我……”
蒋枣枣睁着眼。
她的目光穿过郭颖颤抖的肩膀,望向天花板的某个点。
眼睛是睁着的,可里面没有焦距。
她一动不动,不哭不闹。
“枣枣?你说话啊!你别这样……你吓到我了!”
楚慕麟刚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手里还攥着那张写着诊断结果的纸条。
就在这时,屋里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抽泣声。
不是旁人,正是蒋枣枣的哭声。
他的脚步瞬间冲了起来。
推开病房门的一刹那,他整个人僵在原地。
只见蒋枣枣已经醒了,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眼角有泪痕蜿蜒而下,嘴唇却紧闭着,一声不吭。
他慢慢走到床边,目光一寸寸扫过她的脸。
郭颖默默起身。
楚慕麟坐下来,什么也没说,先伸手倒了杯温水。
他抽出一张湿巾,又拿来干净的棉质毛巾,一点点擦她的脸。
擦完脸后,他又仔细调高床头的角度,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接着,他拿起桌上那台小巧的榨汁机,是之前特意为她准备的。
机器低低地嗡鸣,片刻后,一杯草莓奶昔便做好了。
蒋枣枣乖乖张嘴,眼神依旧没有焦距。
但她配合地小口小口喝着。
蒋瑶带着大麦小麦也来了。
她们被妈妈牵着手,站在门口,不敢再往前一步。
蒋瑶眼眶通红,她想进去,又怕打扰,只能站在那里。
楚慕麟已经问过医生。
“受到巨大刺激后,人会暂时封闭自己。这是一种心理防御机制,沉默,是她的自我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