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着玻璃,缓缓闭上眼。
风穿过窗帘,吹起她的丝,带着一丝凉意。
她想起了很多事——第一次见到沈时烬时,他冷漠地看着她,说她是替代品;她为他设计的第一件高定礼服,他在晚宴上穿着它,却从未夸过她一句;还有那一夜,他在火场里推她出来的动作,那么果断,那么决绝……
她以为自己已经走出来了。
可为什么,还是会心痛?
身后传来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宴小姐?”助理探头进来,“法国设计师洛朗先生邀您共进晚餐,他说很欣赏您的作品,希望能聊聊合作。”
她怔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洛朗是法国年轻一代极具影响力的设计师,温文尔雅,才华横溢,曾在多个国际时装周上与她有过短暂交流。
他对她一直很尊重,也从不越界。
她走回桌前,看了眼那封未拆的信,轻轻将它挪到角落。
然后,她转身走向衣帽间,换上一件亲手设计的黑色长裙。
镜子里的她,眼神坚定,眉目清冷。
她不是那个还会为谁落泪的女人了。
走出工作室时,她顺手关上了灯。
身后,那封信静静地躺在桌上,像一段未曾开启的记忆,等待着某一天被翻开。
而在千里之外的盛霆集团病房里,沈时烬正低声问护士:
“明天最早的航班,是几点飞往巴黎?”第o章巴黎夜雨,旧梦终章(续)
沈时烬在凌晨三点的盛霆医院门口被护士拦下时,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
石膏未拆,伤口尚未愈合,他的右腿因火场救援留下的烧伤还渗着血迹。
“您不能出院!”护士急得声音都抖,“医生说您至少还要观察两周!”
他却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眼底没有一丝温度:“我的命,我自己说了算。”
直升机在清晨五点起飞,飞越八千公里,降落在巴黎戴高乐机场时,天还未亮透,城市沉睡在细雨中,像是为他这一场无望奔赴盖上一层灰蒙蒙的帷幕。
他站在宴晚的工作室楼下,抬头望着那扇紧闭的窗,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一夜未眠,一夜未动。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在等她开门,哪怕只是一眼。
与此同时,巴黎街头的一家咖啡馆内,暖黄灯光洒落在木质桌面上,映出两个身影。
宴晚正与洛朗对坐,面前的咖啡早已凉透,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神情安静而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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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你拒绝了米兰时装周的邀请。”洛朗轻声开口,语气温和如春风。
她点点头:“我想把重心放在这座城市的独立设计圈,我不想再活在别人的影子里。”
洛朗看着她,你是自己的光。”
她微微怔住,随即唇角扬起一抹笑意,眼角弯起温柔的弧度。
“谢谢。”她低声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