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看来,他根本不曾真正走进过她的世界。
他继续往下翻,每一页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割裂着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他说他会保护我,可每次都是我在求他相信我。”
“他不相信我,我不怪他,但我真的累了。”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希望他能记住我笑的样子,而不是责怪自己。”
沈时烬的眼眶红了。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认定的事实,或许根本就是错的。
他以为是自己害死了她,是因为他对她不够好,因为她太爱他,所以才会选择离开这个世界。
但他从未想过,她曾经如此痛苦,却依然用微笑面对他。
她不是不想活。
她是被误解得太深,被伤害得太久。
他闭上眼,手指紧紧捏住那张信纸,仿佛要将它揉碎。
而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沈时烬猛地睁开眼,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复杂。
只是这一次,他已经没有资格挽回。
沈时烬坐在病床的边缘,手里紧紧攥着那本日记,仿佛只要再用力一点,就能把那些字句捏进血肉里。
他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已经泛起一种近乎死灰的冷白,嘴唇微微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页页翻下去,他的眼神逐渐涣散,像是一具被掏空了灵魂的躯壳,只剩一双眼睛在无神地游移。
“她说她累了……”他喃喃,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她不是不想活,是不想再为我活着。”
窗外的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映出一道道因情绪失控而绷紧的肌肉线条。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又紊乱,像是有人正用刀子一点点割开他胸口的皮肉,挖出一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护士送药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沈时烬坐在床沿,一手拿着信纸,另一手紧紧攥着一本旧日记,目光失焦,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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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人敢打扰他。
病房门轻轻关上,只留下一片死寂。
良久,手机震动起来。
一条陌生号码来的短信亮起屏幕:
【沈先生,我是宴昭的高中好友苏晓。我想您需要知道更多真相。】
接着,一封电子邮件自动跳入收件箱。
他几乎是机械性地点开了附件。
那是一封信,手写的,字迹有些潦草,却透着真诚和悲伤。
>“沈时烬: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你终于愿意面对过去。
>宴昭生前最后一次见我,是在高二那年冬天。
那天她穿着一件白色毛衣,头扎得很整齐,笑得特别温柔。
她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请不要怪他。
他是我一生最爱,也是我最深的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