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厅内,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毯上,像是为这个告别的时刻镀上一层温柔的光。
宴晚坐在窗边的位置,手中握着登机牌,目光却早已越过眼前的玻璃,投向了远方。
她穿着一件简约却剪裁利落的灰色大衣,丝垂落在肩头,整个人看起来安静、从容,却又带着一种难以忽视的力量感。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浩的消息。
>“沈时烬醒了,但他没联系你。”
她看着那行字,指尖轻轻摩挲屏幕边缘,仿佛在衡量这则消息对她的意义。
片刻后,她嘴角微微扬起一个释然的弧度,关掉屏幕,将手机放回包里,动作轻柔得像在告别一段旧梦。
她曾经以为自己会恨他到死,可如今却现,连恨意都淡了。
不是原谅,而是彻底放下了。
飞机缓缓滑入跑道,如同她的人生轨迹,终于摆脱了那些束缚她的引力,朝着属于自己的方向驶去。
贵宾厅内的电视正播放一档访谈节目,主持人许曼坐在镜头前,身侧是一位知名女设计师。
节目主题是“女性如何摆脱情感束缚,成为自己的主角”。
“很多人说,宴晚是不幸的。”许曼语气平稳却不失力量,“但她从未把自己当成受害者。她说过一句话,我至今记忆犹新——‘我不是谁的影子,我是我自己。’”
画面切换至一场多年前她在巴黎高定时装周上的谢幕场景,灯光打在她身上,那一刻,她是整个世界的焦点。
“这就是宴晚。”许曼继续道,“她用设计讲述故事,用作品定义自我。哪怕在最黑暗的时期,她也从未放弃自己的光芒。”
贵宾厅一角,几位乘客低声交谈,有人忍不住感叹:“她真的太厉害了……明明被黑成那样,还能翻身。”
“这不是翻身。”旁边一位女士摇头,“这是王者归来。”
宴晚听着这些话,却没有回头。
她只是望着窗外那架即将起飞的航班,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医院病房内一片寂静。
沈时烬靠在病床上,手臂还打着点滴,脸色苍白而憔悴。
他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灵魂的一部分。
突然,电视里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就像宴晚说的那样——我不是谁的影子,我是我自己。”
这句话像一根针,刺入他内心最深的角落。
他缓缓转头看向电视,屏幕上正在重播许曼节目的片段。
主持人再次提到宴晚的名字,语气中满是敬意与赞叹。
“……她用自己的方式活出了真正的自由。”
他听着,眼底浮现出痛苦的情绪,喉结滚动了一下。
“她做到了……”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可我却成了她的过去。”
他想抓起手机,却现床头柜上根本就没有手机。
护士说过,他需要静养,不适合接触任何外界信息。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宴晚最后一次见他时的模样。
那时她站在门口,背影决绝,没有回头。
他曾以为她还会回来,曾以为她终究会原谅他。
可现在,他终于明白,她已经不再属于他了。
她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自己。
病房外,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医生和护士推着轮椅走进来,准备带他去做复健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