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晚看见他攥着门框的手背青筋凸起,指节泛白。
“那天她举着分手信冲进我车里,说’阿姨您知道的,时烬最讨厌被威胁‘。”沈母的声音开始抖,她从包里摸出张泛黄的照片,是两个少女在樱花树下的合影——左边的女孩扎着高马尾,右边的分明和宴晚长得一模一样,“她以为时烬要和韩氏千金联姻,吃了整瓶安眠药。
我打o时,她抓着我的手说’别告诉姐姐,她最讨厌我哭‘“
照片“啪”地掉在地上。
宴晚蹲下去捡,指尖触到照片里妹妹的笑,突然想起从小到大母亲总说“昭昭身子弱,晚晚要让着妹妹”。
原来不是弱,是病——是被沈时烬的误会逼出来的病。
“我一直以为你是她。”沈母蹲下来帮她捡照片,指甲盖泛着苍白的粉色,“直到刚才看你护着妈妈的样子昭昭不会这样,她只会躲在我身后哭。”
病房里的空气突然变得很稠。
沈时烬弯腰捡照片的动作僵在半空,他望着照片里两个相似的面容,终于想起宴晚每次设计稿里若有若无的百合——昭昭最讨厌百合,说那花太香会头疼。
“阿姨,我该谢谢您告诉我这些吗?”宴晚站起来,把照片轻轻放在母亲床头。
她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影子在地上碎成一片,“谢谢让我知道,原来我这三年的眼泪,都是替别人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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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医院走廊的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次第亮起。
宴晚抱着从家里带来的薄毯,站在母亲病房门口。
里面传来沈时烬低低的声音:“阿姨,晚晚她”
“我家晚晚啊,最会装坚强。”母亲的声音带着点药味的甜,“小时候摔断腿,她咬着牙说‘不疼’,结果躲在被子里哭了半宿”
宴晚的手指抵在门板上,突然想起行李箱最底层的“破茧”系列设计稿。
那些画里的蝴蝶,翅膀上全是细密的针脚,像极了她这三年缝补起来的自尊。
她转身走向楼梯间,月光从窗口斜斜切进来,在台阶上洒下一片银霜。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沈时烬来的消息:“明天手术我陪你。”
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按下关机键。
风从楼梯井灌进来,吹得她眼眶酸。
她摸出颈间的银锁,那是母亲当年说“保平安”的,现在却像根刺,扎得人心慌。
“等妈手术结束”她对着月光轻声说,声音被风揉碎在空气里,“我就带着妈去南方,找个有海的地方。”
楼梯转角传来脚步声。
宴晚抬头,正看见沈时烬从电梯间走出来。
他手里拿着杯热可可,杯身还冒着热气,可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时,突然顿住了。
“晚晚”他刚开口,宴晚已经转身走向母亲病房。
她的背影被灯光拉得很长,像道再也跨不过去的坎。
“沈时烬。”她在病房门前停住脚步,声音轻得像叹息,“有些话,等明天手术完了再说吧。”
走廊的声控灯突然暗了又亮。
沈时烬望着她的背影,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出那句卡在喉咙里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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