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知者无罪。
但二大妈明明知道老爷子的身份,而且年纪比他大很多,还敢这样放肆。
老爷子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其实现在七十多岁的他,脾气已经温和多了。
若是在年轻时,以他那时的急躁性格。
恐怕刘海忠夫妇早就被赶出家门了。
易忠海心里忐忑不安,明白今天再提这事也无济于事。
连忙点头,端起酒杯。
“老爷子,您说的我都明白!”
“刘海忠两口子确实太过分了!”
“这事我得向您道歉,昨晚是我安排不周。”
“我敬您一杯,您看行吗?”
易忠海举着酒杯,语气诚恳地说道。
后院飘着酒香,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大领导、老爷子、谢广坤、易忠海和闫埠贵几人。
从白天喝到天黑还没散场。
屋外刘海忠夫妇冻得浑身僵硬。
虽然已是四月,天气渐暖。
你脑子进水了?
北方初春的夜晚,寒意丝毫不亚于寒冬。
刺骨的冷风呼啸而过,轻易穿透单薄的衣衫。
更别说刘海忠夫妇已经饿了一整天,肚子里空空如也,寒意从骨髓里透出来。
“老刘,易忠海和闫埠贵该不会在里头喝酒,把咱们忘了?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二大妈搓着手小声嘀咕。
在寒风中熬了数小时,谁也受不了。
刘海忠心烦意乱,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怎么?想临阵脱逃?”
“我警告你,我丢工作全怪你!”
“要是现在敢走,咱俩立刻离婚!”
往日二大妈早该跳脚骂街了。
但此刻她确实心虚——如果不是她闹腾,丈夫何至于辞职?就算在领导面前立过军令状,只要好好劝说未必没有转机。
偏偏昨夜那场闹剧传到了徐书记和杨厂长那里……
“我没想走!”二大妈慌忙解释,“就是担心他们把正事耽误了。”
“那能怪谁?谁让咱们惹了祸?”
“现在想保住工作,只能靠他们帮着说情。”
“难不成你还想冲进去再闹一场?”
刘海忠瞪着眼,语气阴沉。
二大妈连连摆手:“可不敢了!再给我十个胆也不敢去闹啦!”
刘海忠狠狠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二大妈又嘟囔道:“我就奇怪了,这事儿怎么传到徐书记耳朵里的?谁去告的状?老刘,该不会是……一大爷?”
“哼!”刘海忠冷笑一声,“我之前也这么想过,还特意去车间跟他干了一架!”
“后来想想,他告状图什么?我离开轧钢厂对他有什么好处?”
“再说,就他那性子,要是他干的肯定认账,不是他干的也不会认!”
“我猜告状的是别人!”
“本来今晚要开全院大会查个清楚。”
“结果老爷子和大领导在这儿喝酒,就给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