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让他们折腾去吧!”
“我看,林飞撑不了几天了!”
“上次得罪徐书记的事,就应该想到今天!”
“我早就说过了,今天徐书记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才怪!”
“就因为迟到就让他停职反省……”
刘海忠一脸得意地说道。
二大妈跟着附和:“你们厂里的规矩这么严?迟到就得停职?”
“那你可得按时上班,别丢了饭碗。”
“你这人怎么听不懂话?”
“我跟你说,是徐书记故意整治林飞!”
“前几天厂花于海棠不是被安排进林飞的维修组了吗?”
“最开始林飞没说什么。”
“后来他竟然擅自把于海棠开除了!”
“我说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想逞威风也该先请示徐书记!”
“他倒好,直接把她踢出了名单,还在办公室跟于海棠大吵一架!”
“后来徐书记亲自过问,他连书记的面子都不给!”
“别忘了,林飞不过是个副厂长,比徐书记低一等!”
“这么不识抬举,能有好下场吗?”
“穿小鞋都是轻的!”
二大妈这才明白:“原来是这样!那他被停职了,怎么还乐呵呵的?”
深夜里,推杯换盏的笑声不断,哪里有一丝难过的样子?
刘海忠听了冷笑一声,满脸不屑:“要我说,他是黄连树下弹琴——苦中作乐!”
“由着他去吧,什么副厂长不副厂长的,爬得高摔得重!”他啐了一口,“才风光几天就被撸下来了,活该!”
夫妻俩说着,熄灯睡觉了。
前院闫埠贵家里,开学季的教案铺了一桌。这位语文老师正伏案写作,却被后院隐约的吵闹声打乱了思绪。
“这半夜三更的,谁家还在闹?”闫埠贵摘下眼镜,正要起身,三大妈在里屋催促:“管这些闲事干嘛?明早还要上课呢!”
“我去外面透透气。”三大爷摆摆手,走出门去。月光洒在地上,他循着声音来到后院,只见林飞家灯火通明。
走近才听清,屋里不止林飞一个人,谢广坤那特有的公鸭嗓混着刘能、赵四的说笑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更让闫埠贵没想到的是,易忠海的声音也从屋里传了出来。
他出于好奇,走向院门。
林飞家的门依然开着。
走近一看——
老爷子那张熟悉的面孔,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闫埠贵一下子怔住了,直盯着屋里的老人。
这时,屋里的人也看见了站在门外的他。
谢广坤快步走到门前,猛地推开,满身酒味扑面而来。
“老闫,你这毛病是跟老易学的吧?”
“鬼鬼祟祟地扒门缝,像什么样子!”
“想进来就大大方方地进,别搞这些偷偷摸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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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广坤毫不客气,劈头盖脸地训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