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寺里种了好几棵海棠树。
正值海棠树开花的季节,盛开的海棠花沉浸在夕阳的昏黄中,有一种破碎的美丽之感。
这个时候,喜乐寺里仍旧有三三两两的香客在虔诚地祈祷着。
喜乐寺中香烟袅袅,有一种奇怪的浓郁的香味。
小沙弥站在阶梯上回头,看了一眼沈绿。
年轻貌美的小娘子,背着她那只奇怪的箱子,垂一步步的走上石阶。
“女施主这边请,如真法师的禅房,就在前面。”小沙弥说。
喜乐寺的禅房,朴素无华。
禅房里垂下的帐幔,似乎有很长的年头了。
如真法师也比见空法师要年长一些,看起来更眉慈目善一些。
他穿着宽大的灰袍,坐在蒲团上,仿佛一尊佛像:“不知女施主要做什么法事?”
“我想求姻缘。”沈绿坐在如真法师对面,垂眸,看着如真法师坐的蒲垫好像也有很长的年头了,上头穿了好几个洞。
“哦,不知女施主的生辰为何时?”
沈绿不徐不疾地报出虚假的生辰。
如真法师颔:“今日时辰已晚,女施主可于明日辰时再来。”
“我可以加钱。”沈绿说,“我家中父母,一直逼我嫁人。但他们所挑之人,我并不喜。我希望我能嫁我所心仪之人。”
如真法师笑了:“女施主的愿望,皆是天下女施主的愿望。”
“那今晚可以做法事吗?”沈绿追问着,似乎真的很迫切。
“看在女施主如此心诚的份上,贫僧便试一试。”如真法师忽然一副疲累的样子,“今日贫僧已经做了五场法事,原本是不想再做的。”
“多谢如真法师。”沈绿说着。
她嘴上虽然说着感谢,但面上神情仍旧冷冷。
是个冷艳的美人。
越是这样的美人,被彻底征服之后越是狂野。
如真法师想到此,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面前年轻冷艳的美人,他已经许久没有碰过了。
若是让这样的美人生下自己的孩子,孩子的相貌定然十分的俊俏。
但素娘爱吃醋,为了错开她私会别的妇人,如真法师颇是动了一些脑筋。
比如今晚,素娘是要来的。
她那不成器的丈夫,朝她要两百贯的钱,素娘不给,他就在家中冷脸对着素娘。
素娘恨极她那丈夫的无能,这几日便来得便勤快一些,也痴缠他一些。
但喜乐寺甚大,他可以让他的心腹在寺院门口将素娘拖上一拖。
只要拖上半个时辰便足矣。
平常面对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子,半个时辰定然是不够的。但半个时辰之后,他还要应付素娘,怕到时候力不从心。
其实素娘之于他,也并非十分重要。
只不过素娘是他长子长女的亲娘,在孩子们长大前,素娘还是要留着的。
不过一瞬,如真法师就安排好了一切。
“不知这做一场法事要花费几何?”沈绿问。
如真法师微笑着:“女施主如此心诚,佛祖有训,心诚的佛门弟子不必花费钱财。”
沈绿挑眉:“果真不花钱?如真法师的确如传言一般,心善。”
如真法师双手合十:“苍生皆苦,我佛渡苍生,贫僧是我佛子弟,自然心善。”